阿春一脸惶恐,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柔软的缎面料子,轻声道:“主儿,这可不是我这样的人能穿的。”
风长栖脸色一变,“胡说,别人穿得,为何你就不行?”
阿春扯了扯嘴角,颇有些尴尬地笑了笑。
“阿春乃是奴婢。”
“阿春,你可同我去岁运城?”
阿春忙不迭地点了点头,她已经把风长栖当成了自己唯一的主子,自然是生死相随。
“若是如此,那你就是女英雄。”风长栖轻轻地摸了摸阿春的小脑袋,“莫要自轻自贱,我们阿春比很多女子都要好。”
阿春不吭声,定定地看着风长栖。
“主儿,这一走,回来的日子,怕是不可预期吧?”
风长栖微微一愣,倒是没有人问过她这个问题。
或许都知道岁运城那边状况棘手,指不定要闹腾个一年半载的。
她坐在一边,神思幽眇。想到自家阿娘还有花珑,心里微动。
那一头。
风元礼带着一路人马,迅速到了宝华坊,他们穿过西枝巷一路往北,在一个书匠铺门口停了下来。
里头的空气里漂着一圈纸屑,一股子油墨的气味,有些呛人,那人刚走进去就打了一个喷嚏。
“哪家的?”
听着动静,高台里头的人爬了起来,坐在了高椅上头,睨着来人。
一见着是风元礼,那人的登时就变了脸色。
“王爷如何得空儿,往小老儿这里来了?”
“今日来,乃是为着跟你查一个人。”
那人探出一个圆滚滚的脑袋来,满头花白,皮肤黑粗皴裂,穿着一身暗黄色的粗布衣衫。脸上的神色讳莫如深,看着荣亲王似笑非笑。
“查人?王爷莫不是搞错了?查人的话应当去找惊云司啊,惊云司卷宗千万,大大小小的人,都记载在册,找起来应该很容易才是。”
惊云司?
惊云司管的都是耀京城的大案子,一些小人物,命如草芥,如何记载在册?
可是这位曹老儿不同,他本就是这耀京城的阴司啊,什么事儿不知道?
“莫要废话。”荣亲王朝着自己身后的小厮看了一眼。
那人也十分机灵,迅速摆上一个方方正正的小木盒,打开盒子一看,那里头尽是金元宝。
这样大的手笔……
曹老儿讪讪一笑,习惯性地摸了摸自己的那个圆大通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