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好地招待她,奉若神明地殷勤伺候。她折腾起府里的下人,大张旗鼓地将主屋里所有的生活用品全都换了一个遍,包括锦被,罗帐,床铺。若不是天色太晚,诺雅觉得最应该换的,就是自己宝贝的这张雕花床,让安平糟蹋了,她觉得心里膈应。
“把那个洗手盆换了,换成掐丝珐琅釉彩的,安平郡主说用不了这样粗俗的器件。”
“那个炭炉,府里不是刚刚进了一批青花瓷套黄铜的吗,就给安平郡主换个新的。”
“安平郡主说了,府里的桑蚕丝锦被太粗,问问管家,明天能不能重新去置办点金蚕丝的?”
......
下人们被指使得团团转,诺雅吹毛求疵,打着安平的旗号,一趟趟调换。下人们觉得,这个小郡主太不好伺候,既不懂礼数又刻薄。
安平郡主终于回过味来,拽着诺雅的手,忙不迭地扬声道:“不用这样麻烦的,我随意就好。”
诺雅转过身来,皮笑肉不笑:“适才听郡主一顿埋怨数落,我还以为是我做的不好,怠慢了您呢。假如您不怪罪,那我就不客气了。”
安平郡主没想到,她果真借题发挥,折腾出这样大的动静,讪讪地道:“我不过只是一个玩笑而已。”
诺雅终于开恩地冲着下人们挥挥手:“安平郡主说了,只是跟大家开个玩笑,那大家就都下去吧,不用忙了。”
果真是“上面动动嘴,下面跑断腿”,一帮人折腾了半晌,心里自然不忿,敢怒不敢言,出了一念堂的门,就将安平郡主在心里骂了个通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