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丁零当啷......”
毒性发作,宣帝脸部扭曲,大张着嘴,捂着胸口,连舌头都不停使唤,拼尽全身的力气,才将桌子上的杯具扫落于地。
只不过,令他想不到的是,如此大的声响竟然引不来一个宫人。
落苼看清宣帝的意图,唇角边勾起一抹淡笑,嫌弃地摆了摆沾上茶水的裙摆,她声音变得欢愉起来。
“父皇,殿中之人全被苼儿屏退下去了,您今个就是把这里拆了,也不会有人过来的。”
“逆、逆子,你给朕吃了什么......”
宣帝大口喘着气,就短短一句话,仿佛耗尽了他全身力气。
“血莲丹,恶人谷最毒的毒药。”
“你、你竟然跟恶人谷的人狼、狼狈为奸......”
宣帝眼中夹着火光,怒到极致却发作不得,只能用浑浊、夹杂着血丝的眼珠子死死地瞪着眼前之人。
“呵。”
冷笑一声,落苼轻抚着手上的伤口来回踱步,她秀指缠绕,冷而腻,像是一条条细小的蛇信,每走一步,便吐出一口冰凉的寒意。
“父皇不救苼儿,苼儿得自救呀,用父皇的命换苼儿的命,不值当吗?不过......”
转过身子,落苼腻白如玉的掌心托着一粒黑色的药丸,她走到宣帝跟前,蹲下,神色有些认真。
“不过苼儿手里有解药,父皇可以不用替苼儿死的。”
宣帝气若游丝,声息衰弱地看向解药,胸腹见可怕的裂痛,濒临死亡的恐惧,都让他渴望得到解药,奈何呼救不出声,只能发出一点含糊的呻吟。
“父皇,您卧薪尝胆,运筹帷幄这么多年,理应是个足智多谋的高人,没想到最后载在苼儿手里了,您不妨着苼儿,不过是觉得如今冷家倒了,苼儿又是女儿身,对五哥造不成威胁吧?让您失望了,苼儿偏不让您如愿。”
看到计划成功了一半,落苼稍稍转动了手里的解药,得意地笑了笑。
就在她跑神的那一刻,宣帝眉峰忽敛,拼尽全身的力气往前扑去,总归是中了毒,反应慢了几分,毒药没有抢到,反而摔倒在地,手臂,身子,皆被杯具破碎的残渣扎出数个血窟窿来。
鲜血和着茶水,地上一片狼藉,殿中弥漫着血腥的气息,落苼只觉心口极闷,有些反胃。
地上的宣帝蜷缩成一团,奄奄一息,往日高大的身子如今成了渺小脆弱的一坨。
恍惚间,落苼仿佛看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