点哭了起来。
动作神情是一点都不扭捏做作,她原本就怕喝药,再者,这是她的策略。话本子里常说,不管多泯灭人性的大魔头,对可怜巴巴,柔柔弱弱的弱女子都会有些恻隐之心,希望着陈魔头真得也吃这一套。
“知道你怕苦,这药里参了些蜂蜜,苦味应该消了些。昨日夜里,你受了点寒,发起了烧,不喝药你身子便好不了,身子若好不了,那我就不送你回去了。”陈年真的像哄孩子一样,低声细语地“威逼利诱”着哄她喝药。
离歌听得碗里加了蜂蜜,不自觉便想起了在相国寺喝的那晚有史以来最甜的药,心里的弦松动了几分。
“陈叔叔,你身为一谷之主,要
说话算话的,等我身子好些了,你要送我回去的。”
离歌一口一个陈叔叔,那是因为她实在不知道如何唤陈年。若唤陈年,显得太生硬,太不礼貌,毕竟是一个主宰着她生死的长者。若唤陈谷主,又有些过于狗腿恭敬的样子。
还是陈叔叔合适些,既乖巧,又礼貌,而且陈年本来也就是做她叔叔的年纪了。
“嗯,君子一言,驷马难追,叔叔,不会骗你的。”
不会骗你,更不愿骗你。
哼,你才不是什么君子呢,你这个大魔头!
离歌心里不满,表面却不敢表现出来。很是乖巧地接过白瓷碗,吹了两口,埋头喝了起来。
嗯,陈魔头果然没骗她,这药与当初在相国寺喝的一样,甜的,暖的。
难道说,当初偷偷给她熬药的人是陈魔头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