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金丝笼,再多的山珍海味,它也活不长。刚开始皇上很不舍,待它看到白狐活泼乱跳地扑向森林之时,也便释然了。”
离羽突然停下,深深地看着安静乖巧地窝在棉被里,认真地听他讲话的女孩,他把她抓着被子的手按回被窝里,轻轻压了下被角,接着说。
“人啊,总是渡人容易渡己难,哥哥可以三言两语说服皇上对白狐放手,可哥哥却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对你放手。你是哥哥唯一的妹妹,这世上唯一的亲人,哥哥自然要把你捧在手心里宠着疼着。哥哥可以忍受这世间所有的阴暗和苦难,独独受不了你受半点委屈和伤害,可现在想想,给你最大伤害的人,不就是哥哥自己吗。”
离羽的声音如同此时穿过油纸窗透进来的银色月光,越来越苍凉,离歌似乎看到他肩膀在轻微地颤抖着,她的心也跟着揪痛起来。今晚的任性,好像吓到哥哥了。
“是哥哥不好,总是把你看的这样紧,今晚你就这样偷溜出去,引了祸水,若不是逃上了画舫,还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呢,哥哥现在想想都还后怕、自责不已。”
离歌见过盛气凌人的哥哥,见过温和如玉的哥哥,就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哥哥,黯然失色,悲凉而绝望。她好像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他。
突然,离歌一把掀开被子,扑到离羽怀里,紧紧地圈住他,把脸埋在他怀里蹭了蹭,乖巧地像只小猫。
“哥哥,我错了。”
她是真的知道错了,带改的那种。
离羽一把拉过被子披在离歌身上,然后环抱着她,他低头深深地嗅了嗅熟悉的发香,才满足地舒展开了眉头。
“所以哥哥决定了,以后再也不干涉你的自由,也不干涉你交朋友,但前提是,你要乖乖地让护卫跟着,好好保护自己,不然这个决定哥哥随时都可以收回的,知道了吗?”
“真的吗?”那明天岂不是很容易去见萧莫尘了。
离歌从他怀里抽出身子,杏眸如水,被窝暖着的小脸红彤粉嫩,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扑闪着,离羽心头一颤,低头轻轻吻了吻那让他心醉的眉眼,柔声道,“哥哥何时骗过你?夜深了,快睡罢。”
“好。”离歌这一声“好”尾音拖得长长的,软软糯糯,眼里满是愉悦。
脚底的热气不断涌来,离歌不知何时进入了梦乡,也不知道离羽是何时离开的,半梦半醒中,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,如同生命那般长。
那是一个繁花时节,花满东郊。
正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