亦极是意气风发,仿佛连胯下战马的脚步都轻快了不少。根据骞曼的回报,塞外三城此次并无什么异常,交易行中依然是人山人海,成山的丝绸和食盐堆满了仓库,便只等着自己带人去取了。
其实,此次带人南下进攻汉人的塞外三城亦是深思熟虑之后的决策。自从他继承乃父檀石槐单于的遗志,得任鲜卑大单于以来,各种流言蜚语便甚嚣尘上。先是蒲头的父亲,也就是自己的兄长之死,因为时机极为凑巧,他又是得了急症,许多人便怀疑是自己下的手,说自己是杀兄夺位。后来,又因为一些事情,西部鲜卑逐渐尾大不掉,最后终于分裂了出去。
便是因为自己“杀兄夺位”的传言,蒲头便一直与自己作对,非但与塞外建城的汉人眉来眼去,更是公然与叛逃的西部鲜卑做得好大生意。日前,自己派出去的一队劫掠汉人商队的骑兵,出去的时候有一千五百多人,却只回来了三两百。而且这三两百个骑兵人人带伤,说是大队人马靠近之时对方便早已有了准备,竟个个配备了皮甲和上等的环首刀,愣是打了己方一个措手不及。
草原自来是鲜卑人的牧场,如何于草原上隐秘行军,探察敌情,鲜卑人自然是最拿手的。汉人不善骑乘,其探马水平向来堪忧,若非一直与自己作对的蒲头从中作梗,那一队汉人如何能提前准备?
“哼!等我将塞外三城拿下,首先便要拿蒲头所部开刀!我鲜卑大单于的威望,岂是你一个后生晚辈能轻易折损的?”和连恨恨地想道。
继位后,和连处处想要学他的父亲檀石槐单于,想要继续大鲜卑的神话,却又处处学得不像,处处受挫。因此,非但自己的威望日益折损,便是许多原本亲近的部落也渐渐疏远,终至整个鲜卑的分裂。和连急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,来证明自己的确是大单于檀石槐的合法继承人。自己的继位,既有法理上的正当性,同时也是鲜卑各部的现实需要:他们的确需要一位英明神武的雄主,带领他们回复檀石槐单于昔日的荣光。
本来,就劫掠的对象,他当初也综合思考了许多。最终,还是在骞曼的建议下方选择了塞外三城。
这塞外三城新建不久,根基未稳,于周边的形式想必亦未曾探明。另外,作为一座贸易城,它里面的仓储区中贮藏着数不尽的金银财帛,美酒铁器,还有汉人造的毛呢衣服和现今在草原上极负盛名的美酒。那血红色的酒浆醇正而厚重,更兼后劲十足,倒进嘴里、咽进腹中那热乎乎的感觉,简直让人迷醉。
然而,就是这么一个诱人的大肥肉,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