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,你可以说服他的。”潘森民笃定地说着,他一手执茶碗,一手轻扣着桌面,身子放松地靠在椅子上,他很相信季书宁有这个能力,也认为她一定会去说服纪念。
书宁失笑,摇头:“可是,我不会去劝他。”
正悠闲喝茶的潘森民顿时睁大了眼,不敢置信地看着书宁:“你不去劝纪念吗?”这是他根本没有想过的问题,他以为季书宁也会同他一样,希望纪念去参加比赛。
可是,书宁却反问他:“我应该去劝他吗?”
“你难道不知道这场比赛的重要性吗?”潘森民终于意识到书宁说的是认真的了,他坐正了身子,放下茶碗,表情严肃地和她分析:“这是一场非常受关注的国际赛事,这场比赛全球只有三十二个人有资格参加参赛,而纪念,以他的实力,甚至可以夺冠。”
“那又怎样?纪念并不想参加不是吗?”书宁脸上的表情还是很淡,并没有被潘森民的说辞打动,继续说道:“可能我是可以说服他,但这是他本就不愿做的事情,我为什么要去逼他呢?”
“这不是逼他,这是在帮他。”潘森民激动地站起来,拿过桌子上的那张报纸,指着上面的内容对书宁说:“你要知道这场比赛,只要他愿意参加,那么比赛过后他就可以响誉国际,会成为绘画界最闪耀的新星。”
书宁还是很淡定地坐着,漫不经心地看潘森民激动的样子,凉凉开口:“你这么在乎名利吗?”
这话说出来,她就后悔了,因为她看到潘森民的目光蓦然收紧,脸上闪过复杂的神色,手上的报纸也仿佛没有拿好,轻飘飘地落在她面前的桌子上。
这一次,她居然看懂了他眼里的东西。
那是一种伤痛,一种不欲为人所知的伤痛和遗憾。
但很快,他就恢复了神色,敛去了眼底所有的情绪,正色道:“那不是名利,是一种艺术上的肯定,这种肯定可以让纪念的画变得有影响力,有价值,有更多的人去欣赏,而不是像现在这样,他的画只能锁在画室里生灰。”
书宁只看着他,没有说话。
见书宁还是不为所动,潘森民有生气,目光变得凌厉,“你和纪念一起生活了五年,应该知道画画对他的意义,也应该知道他是怎样的水平,以他的绘画天赋如果仅仅只是随意画着玩玩儿,不被外界所知,你不觉得很可惜吗?”
被潘森民的目光看得不舒服,书宁低下头去,看着茶桌上的报纸,依他所说,她就应该去劝纪念喽?
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