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救了他。
所以,在父亲拘捕身亡后,无依无靠的季书宁被纪家收养了。
世人皆道纪家是不世的大善人,连罪犯的女儿都可以宽恕,甚至收养她。
可是,只有她知道,纪家到底是怎样的善人,纪念又是怎样的存在。
她以为今天,纪念定是和以往一样不要她在身边的,所以她和往年一样回老家祭拜父亲。
父亲葬在老家的后山,一来一回正好一天。
可是今天刚到墓地连香都没点上就接到了阿卢的电话,她只好匆忙祭拜完赶回来。
所以书宁的心情自然也不好,她努力平复着自己心情一步一步走上二楼,走进那个狼藉一片的房间,只看了地上之人一眼,她便蹲下开始收拾东西。
地毯上的少年,脸上终于有了表情,眸光看向不远处的季书宁,嘴角勾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,声音微哑:“阿宁,你终于回来了。”
季书宁抬起头看他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只说:“坐在地上干什么,不凉吗?”
“脚痛,站不起来了。”纪念声音轻软,似在撒娇,“你过来扶我好不好?”此时的他,一脸无害的笑容,漂亮的眼睛里似闪着光,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戾气。
书宁不知道纪念又想玩什么花样,但可以肯定他在生气。
他生气,那她就不能好过。
这是她五年来所得到的经验。
书宁放下手中的东西,走到纪念身边,伸手欲扶他,却被纪念一个用力拉下,瞬间就被他压在身下。
所幸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,她并没有感觉到疼痛,只是压迫感一瞬间袭来。
“你不乖……”纪念张嘴咬住书宁的脖子,声音悠悠,“居然敢一声不吭就离开我。”
书宁还没反应过来,脖颈处传来微微的痛感,以及过高的温度。
她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,伸手抚上纪念的额头,果然有着异于平常的热度。
皱了皱眉,她说:“你生病了。”生病了的纪念会变得很粘人,就像此时。
“我在这里等你回来,等了许久,你都没有回来,我就一直坐在这等着,所以是你害我生病的。”纪念闭上眼睛,把全身的重量都放到书宁身上,故意威胁:“你说,我该怎么惩罚你呢?”
地上虽然铺了地毯,但坐上许久肯定会有凉气,何况此时已是隆冬。
他还穿得那么少。
“先起来吧,我扶你到床上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