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了一天,两宫太后别说带毛猪了,连猪都没了。奏折到了承德,便在军机处堆着,她们连折子都看不到了。即便让太监搬来了,她们也处理不了,更没办法下令执行。。
西太后很想和肃顺把气怄到底,看谁耗得过谁,但是大清的朝政耗不起。人事任免拖几天无所谓,小地方的拨款等几天也能兑付,但大清现在可还在打仗啊!山东的僧格林沁、直隶的胜保、湖北的官文、安庆的曾国藩等等,哪一个地方不是八百里加急,全都是一天都耽搁不得的事。
再怎么怄气,也不能把小皇帝的江山给呕垮了。于是在东太后的劝解下,也是在西太后将自己与八大臣的实力对比做了一番反复权衡之后,她终于做出了痛苦的让步。后面西太后之所以能成功掌控清朝的最高权力达四十七年之久,就在于她能在任何复杂的情况下,都能对自己的权力极限有准确而清醒的判断,并能把握好自己绝不去试图超越这个极限。金庸先生说一个成功的政治家必须要会适时的运用一个字,那就是“忍”字,这个字有两面,一面是非常的会“忍耐”,一面是绝对的能“残忍”。西太后就把这个字运用得很好很恰当,她现在就做到了“忍耐”。这样的忍耐不但让她在弱势之下保护了自己,而且还让她争得了朝野上下十分难得的同情,因为谁都看见了肃顺是如何跋扈不臣的,是如何欺负深宫中的孤儿寡母的。
两宫太后在批驳董元醇的上谕上用印的时候,东太后仅是唉声叹气而已。西太后则咬碎银牙,狠狠的按了一下,差点把纸给压破了。抬头看着咸丰留下的“戒急用忍”的匾额,西太后久久不能释怀。她这次忍了,但是忍字头上一把刀,忍的滋味实在是太难受了。
肃顺看上去是赢了,实际上却亲手敲响了自己的丧钟。“见面”时的咆哮,把原本倾向于他的两宫太后,都给气到了恭亲王一边。后面的“搁车”,更是把八大臣与两宫之间的矛盾公开化,让自己人心尽失,更让西太后对他起了杀心。
肃顺之所以失败,也可以说恰恰是因为他不会运用这个忍字的缘故,他既无法忍耐,也不能做到绝对残忍。他“搁车”的这个举措其实也是一把极其狠毒、极其厉害的双刃剑,西太后躲过去了,他却因此而受到十分沉重的伤害——尽管当时表面上看起来他是成功了,其实他是在“找死”。试想如果没有发生“搁车”这样严重的事件,则无论他与太后的关系决裂到何种程度,哪怕他曾在殿庭之上“毫无人臣之礼”的“公然咆哮”,都绝对不至于会掉脑袋。因为那毕竟都是在极其机密的场合,“究非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