焕焕握剑走来,心乱如麻,剑起而势不起,动作迟缓,剑路拖沓,便只好收剑不练,坐在一旁手托下巴望着陆离掌动刀走。
夜晚,陆离在书房坐了两个时辰,琢磨焕焕已经睡了,才走去厢房,见烛火依旧亮着,犹豫再三,还是推门走入。
焕焕见他进来,忙从床边站起,眼巴巴地望着他。他说道:“你还没睡。”
焕焕道:“我在等你。”
他笑了一笑,合上门走到桌边坐下,右手握拳,左手竖掌,比划起来。
焕焕红唇微张颇为失落,望着他的项背殷切说道:“相公,很晚了,还不睡吗?”
他淡淡回道:“你先睡吧。”
焕焕鼻子一酸,眼眶微红,将委屈咽入腹中,走到陆离身后双臂环住他的脖颈,在他耳边柔声说道:“陪陪我,好吗?”
陆离只是将她手臂拉开,头也不回地说道:“你先睡吧。”
她站在陆离背后,噙着泪,咽哽道:“那个女人就这么让你心动吗?”
陆离的拳掌停了一停,继续游走:“并没有什么女人。”
她说道:“那个红色手帕的主人,是女的吧。”
陆离缄默不语。
她说道:“她究竟哪里好,让你这样惦记。”
陆离道:“不要胡思乱想了,快去睡吧。”
她咬着嘴唇,极力遏制着心中悲伤,颤声说道:“我哪里胡思乱想了,若不然,你怎么都不愿看我,甚至不愿叫我娘子。相公,倘若你真的喜欢,便去找她吧,我不反对,只希望你不要抛弃我。”
陆离的心好似被狠狠揪了一记,疼得厉害,连呼吸都跟不上了:“她已经死了。”
焕焕并不喜悦,陪陆离一起心痛着,抬手搭在陆离肩膀,谦道:“相公,对不起。”
陆离摇了摇头,浑身无力,“不早了,你先睡吧。”
焕焕只好去睡了,走了几步,回身说道:“相公,不论祸福,或是穷富,我都会陪你左右。”
陆离却是愧疚难当。
夜深,陆离解了衣裳,在焕焕身边躺下,却是难以入睡:焕焕如此贤淑,是否不应与我成亲?倘若他跟着季三走,定会幸福的吧?而如今却要守着活寡,我果真不是人。但,我若要她走,她定是万万不肯的,只怕她不仅伤心,还要自尽了。错在我,错在我。
焕焕亦是在黑暗中睁着双眼,思绪万千,前前后后脑中仅有两个字:相公。她想转身抱住陆离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