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过午饭,焕焕跟在陆离身后一同回到厢房。陆离在桌边坐下,取出红巾,望了许久,想起往日的点点滴滴,悲怆涌来,只觉痛心疾首,情难自控。焕焕心疼地抱住他的头,说道:“相公,你怎么了?”他只是轻轻挣脱,摇了摇头。
焕焕说道:“我是你娘子,你都不肯告诉我吗?”
他皱眉抚额,轻声说道:“每个人都有不堪回首的过去,不要问了。”
焕焕说道:“夫妻之间难道不应坦诚相待吗?”
他不再言语,只是说了一句“我去外面走走”,便走出门外,留焕焕一人在屋内黯然伤神。
焕焕无力地走回床边,双腿一软坐下,臀部撞在床板,发巨响。她并不觉得疼痛,毕竟心已麻木,身体的疼痛又算得了什么?眼泪悄无声息地出现,盖住她的双眸。
她在心中狠狠骂道:臭和尚,死秃驴,嘴巴放炮,脑门生烟!我与相公终于团聚,才获幸福,你便从中作梗。你就这样见不得别人好是吗!出家人应行善事种善根,你却用卑劣的手段毁人家庭。你不配为佛门弟子,甚至不配为人!
她并不怨恨陆离,毕竟二人已有夫妻之名,作为妻子,当风雨同舟生死相依。
陆离独自一人走向练武场,望着一株株仅剩小半截的钢竹,觉得自己可笑:心中已有红妆,却娶了焕焕为妻,如今害自己背负了薄情寡义的恶名。虽他人不知,自己却是明白的很,此等桎梏,更重一筹。
他取出红巾,凝视许久,解开衣裳露出右臂,将其缠于右膀,心中说道:红妆,此生我们不再分离。
半尘出,一声吟啸划破天。此趟归来之后,他已不是之前的陆离。皇宫一面,朱元璋欲将他与范子旭一家齐灭,他却希望以一人之死换取范子旭一家存活,此等大义,非同寻常。
他与自己说道:陆离,不愿再离!
心更坚,刀便更稳,身姿轻盈,一如浴火重生的凤凰,刀刀留存后路,防御牢不可破,一如龟甲护身的玄武。
一套刀法下来,他豁然开朗:师父将其取名为玄武门,道袍中又有一只巨大玄武,原来是这个意思。龟甲护身,刀枪不入,玄武门便是防御为重,叫人无可奈何,再转守为攻,败尽天下高手。
他笑道:“难怪无心师父练就的阴阳太极八卦盾是十二名器之首。”
整一下午,他独自一人在练武场钻研武道。巫泽等人前来练刀,见他同在,喊了几声,收不到回应,便顾自练刀去了,依然是那套《金门刀法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