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使再痛苦,人生只能前进不能后退。
哭过之后,他憋气站起,摇摇晃晃地走到曾经后院,刨开埋着黄花树的泥土,从空心树干中抽出那本老鬼赠与他的《破天之门》放入怀中之后,又将黄花树埋入土中盖得严严实实。
回到主峰,他与范子旭说明了情状,要拿出《破天之门》向范子旭递去,范子旭摁住他的手与他说道:“那是你师父赠与你的,不必给我看,你只需勤加练习,不叫他失望。”
他咬着嘴唇,用力点头。
一行人下了山。那匹瘦马将他们载回来后终于有些体力不支,站立都显费劲,范子旭于心不忍,取下马鞍送它自由。它并未立刻跑远,而是扫着马尾盯着范子旭望了不少时间,才扬着四蹄向远处奔去。
六人向施州卫城中走去。巫泽偷来的两锭银子尚在,虽然有些违心,范子旭打算去用这钱去买三匹好马,自己与范嘉志骑乘一匹,焕焕与刘兰芝骑乘一匹,陆离与巫泽骑乘一匹。
巫泽不愿,与范子旭说道:“为何你们三人都能骑马勒绳就我不能?如今我已是玄武门弟子,我要独坐一匹!”
范子旭笑道:“你会骑马?”
虽巫泽从未骑过马,但在宁波府的街上见过不少荷甲之人骑马奔过,心中暗想骑马有何困难?便是点头说道:“我会骑马。”
六人才进城中行了几步,便有哭喊声传来。陆离循声望去,见一光头孩童蹲在路边,双手抚着一只黄狗痛哭。他向前走了几步,见那黄狗倒在地上,头部已烂,血肉模糊,大约是被路过的走马踩中失了性命。
那孩童并不胡闹,只是哭喊着,不断向路过的行人求助:“求求你,救救大黄吧。”
来往行人俱是冷漠着一张脸匆匆赶路,无人转头察看情况。有个提着竹篮头发花白的伛偻老妇路过,闻见稚嫩哭喊之声转头望来,见一孩童涕泗横流地抚着一只头部烂掉的黄狗,甚是心痛,吃力地弯下腰,抬手摸在孩童头顶与他说道:“孩子,这狗头都烂了,肯定已经死了。”
孩童似乎并未听到,依是流着眼泪说道:“求求你,救救大黄吧。”
老妇望着孩童湿润的面庞深深叹了口气,从竹篮中抓住一只大白馒头放在孩童脚边,摇头离去。
陆离看在眼中,想起了十年前的自己,亦是这般无依无靠,在寒风中窝在角落瑟瑟发抖,若不是红妆及时发现,他已成一座冰雕了吧。
恰时一个推着空独轮车的脚夫路过,其脚步匆忙神色慌张,并未注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