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无心散人的意思,毕竟人多才好商讨。
卫清道长于椅子上站起,朝托心道长行礼道:“掌门师兄,焕焕已醒来,她所言与折柳无异,确是夏空欲害焕焕而折柳为救焕焕将其踢入悬崖。虽有错却是无心之过。”
托心道长点头,转而望向陈珂,陈珂适时站起,行礼道:“掌门师兄,事已至此我也不再说些什么,的确是我的过失,没能管教好弟子。我甘愿受罚。”
托心道长道:“夏空的确有些与众不同,管教不好也不是你的过错,至于折柳,虽是为救人,却又伤人,没能控制好自己而害了一条性命,就让他在火谷多留三日,三日之后你与卫清共同去接他。”
卫清道长与陈珂行礼道:“是,师兄。”
蓬莱阁不分昼夜,永远是一副不变场景,靠着大红蜡烛照亮厅堂,看似永恒,却是最折磨人。在此地,无论什么都会被无限放大。更渗人的是,这里没有喜悦与悲伤,八仙之下只有苦难与愧疚,摧残着殿下罪人的心灵。
陆离跪了四天四夜,悟了四天四夜,终于得出结论。我是天煞孤星,应在此地受折磨直到死去。
四天,光滑的头顶长出了一小撮黑毛。
第五天,三丈高的大门戛然打开,两人迈过门开,站在他左右身旁。一个是他最憎恨的掌门,一个是他最喜爱的掌门,如今却不再有任何差别。
卫清道长柔声道:“折柳,可以回去了,真相已经大白,你只是未能控制好自己的冲动。”
他垂着头,不言不语。
回去,我能回哪里去,我这样一个人罪人,走到哪里将灾祸带到哪里。我哪里都不应该去。
陈珂见他没有反应,微微有些不悦,原地晃了两步,指责道:“陆折柳,你师父跟你说话你听没听到?是谁教你的目无师尊?”
卫清道长抬手制止他继续往下说,只是望着陆离轻声安慰:“折柳,走吧,你属于整个江湖,不应该窝在这里。没有人会怪你,我喜欢你,咏晨喜欢你,焕焕也喜欢你。”
陆离这才有了些许反应,缓缓抬头,眼眶红肿,胡子邋遢,声音嘶哑:“真的吗?”
卫清道长抚摸着他的脑袋,面目和善地笑道:“当然了,折柳,你可是我们最珍视的宝贝呢!”
陆离干涸的脸上渐渐浮起笑容,想说一声谢谢,却眼珠翻白,瘫在卫清道长怀中昏死过去。
卫清道长心疼地抚着他因过度饥饿而凸出的颧骨,叹了一口气,抱起他走出蓬莱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