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着他语无伦次的话有些莫名的感动,与那些粘花惹草的食腥男人相比,门外所站的清口的沈家乐不知好了几倍,虽不会甜言蜜语,只会讲些“之乎者也嗟吁哀哉”之类的嚼不化的干语硬词,但在她耳里,却是如丝般温暖轻柔。
她轻声道:“公子在门外坐了有两个时辰了吧?”
沈家乐未料到墙里姑娘会记得这些,受宠若惊,连说话都微微颤抖:“没,还没两个时辰呢,卯时我从家中出来去到先生家里念书,念到巳时便小跑而来坐于门外,还未到午时。没两个时辰呢!”
红妆道:“公子,天气渐凉,可不要着凉了。”
他喜道:“不,不会着凉,我身体好着呢!谢姑娘关心,谢姑娘关心。”连吸了几口大气,嘴角开裂无法合拢,《世说新语》卷成筒握在右手,不断地拍打着左手,左手手掌这微微的灼热感就是幸福的感觉啊。
红妆道:“公子,不如先回去吃点东西吧,你一直坐在这里也不太好。”
他连应了五声“哎”,几乎忘记了手中书籍,就这样卷着回到家中。
母亲在屋内替他整理书桌,刚将笔搁与砚台摆正,见他如此进门,不禁有些生气,说道:“先生教你这样拿书了吗?”
他这才发现《世说新语》已卷得不像样,慌忙摆到桌面将他抚平,才放回书架。
母亲见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,厉声责问道:“通常你巳时从先生家里出来,怎么最近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了?是不是又去见花婉榕那个贱人了!”
他涨红了脸,睁大双眼盯着母亲驳道:“母亲!请不要这样称呼那位姑娘!”
母亲当即一巴掌掴在他脸上,骂道:“先生教你这样与母亲说话了吗!你若是再去见那贱人,就不要再进沈家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