确认了心中判断,范子旭不愿再多逗留,临出门终于开口叫了声“姐姐”。毕竟是同父异母的姐姐,也算血脉相连。
捆在城门外的马依在,他上马离开,盘算着回到玄武门如何与陆离道歉,是否应当告诉他自己与他“姐姐”的关系?
也许会因为这千丝万缕的牵连两人关系更近吧?
但一想到自己险些杀了陆离,便有些紧张,在路上多耽搁了些日子,于第八日才至山脚。
他已摸透这路与雾的门路,轻车熟路便上到了黄忠峰,寻到厢房却见床上空空,不禁有些疑惑,出门巧遇冸咏晨,问道:“折柳去哪了?”
冸咏晨面无表情:“他下山了,我们本想让他多休息几天,可他说既然自己是倒数第一,便没有资格再留在玄武门,执意下山。”
他瞪大了双眼:“什么时候下的山?”
冸咏晨道:“一个时辰之前。”
他欲迈步去追,却听冸咏晨冷冷说道:“幸亏你良心未泯,未将剑刺穿他心脏。”
他稍稍点头,踏风而去。只有他知道,未能刺穿陆离心脏是因为当时身虚乏力,手不断抖动才没能对准心脏。
只是沿着山路却未见到陆离身影。
一个时辰前。
虽伤未痊愈,但已好的七七八八,陆离找到冸咏晨,说明想法,冸咏晨皱眉道:“你伤未痊愈,还是再休息几天吧。”
他摇了摇头,神色暗淡:“我早该下山去的,却因伤延误。在此多呆一天我便多受一天煎熬,还是算了吧。师兄,替我与师父道一声感谢,我下山了。”
他向冸咏晨深深鞠躬,以感谢这五年来的指导照料,转身的时候,眼泪不住地流,但无可奈何,规则就是规则,是自己没有本事,不能怪谁。
沿着山路而下,经过吊桥的时候,他想再走上去感受峰间狂风,又恐自己贪恋而不愿离去,便只是驻足望了一会,叹了口气。
虽不认识山路,但路只一条,直走到底便是了。
踩着前人铺下的石阶,一边转头望着,在脑中用力刻下沿途的风景,毕竟以后不会再见。
山间云,林中鸟,峰间风,缝间草,如今再看却别有一番风味。带着淡淡的离殇,蒙上了一层朦胧。他将之称为“折柳之痛”。
忽的一脚踩空,幸亏及时刹住脚,他轻抚胸口舒了口气,暗叹神仙保佑,转身喊道:“焕焕你看...”身后却空无一人。声音在崖间回荡,凄凄惨惨。
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