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郁岐推开卧房的门,一股浓重的药味直扑入鼻间。苏郁岐心里咯噔一下,眉头紧蹙了起来,里间映出皿晔的身影,他正坐在灯下,摆弄着些什么。苏郁岐轻轻唤了一声:“玄临。”
一路上疾驰如飞,唯嫌马儿跑得太慢,但到了面前,却又觉得脚下似灌了铅,寸步难移。
皿晔并没有迎出来,苏郁岐有些诧异,怀着好奇,一步一步、脚步若轻若重,走到里间,只见皿晔正埋头在桌前,他的面前摆了一堆的药材,手边还有一本厚厚的医书,他一边翻医书,一边比对药材,专注得连她进来都没有听见。
“玄临。我回来了。”苏郁岐又说了一句。
“嗯。已经接到原一的通知了。”皿晔头也没抬。“坐。”
苏郁岐在他身边坐下,初时的激动退去,心静下来,多了几分平和,也多了几分幸福感,“没想到你还是个干起活来什么都不顾的。”
“没办法,我不像孟七,精通医术,我只不过是略通皮毛罢了,只能对照医书,查找一些药方。”
“可是有什么头绪了?”
“啊?”皿晔低着头,似没反应过来她的问话,疑惑了一下,才道:“哦,你问的是哪件?”
苏郁岐本来想问的是药方的事,经皿晔这么一说,一脑门子的无头事都涌上心来,便无奈地摇头一笑,道:“不拘哪件吧。”
皿晔道:“牢房里关着的那具尸体,起到作用了,你走后的当天夜里,就有人来救他,人抓到了,但没有问出什么,他就死了。”
“死了?被你们刑讯死了吗?”
“自然不是。你觉得我的手段,就那么不经考验?”皿晔傲娇地瞥了她一眼,见她脸上隐隐有些倦意,虽意图掩饰,却还是没掩饰得住。皿晔心里浮起一抹心疼,不忍再和她兜圈子,道:“他是死于瘟疫。”
“我……我……他姥姥的!”苏郁岐咬牙切齿并翻白眼,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。
皿晔忽然将医书合上了,苏郁岐讶异道:“怎么,你不看了?”
皿晔挑唇一笑,竟有些邪魅,苏郁岐正要问他这是什么意思,却只觉身子一轻,脑袋一晕,人已经被皿晔打横抱在了怀中,“你回来了,自然该睡觉了。无论什么事,都等睡醒了再说。”
苏郁岐料到她离开的这两天里,皿晔压根就没有睡过,便是铁人,也累倒了,她自然也一样地心疼他,横竖她也又困又累,陪他睡一睡,乃是当务之急的当务之急。
“不错,先睡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