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命令,本王再另行通知。莫将军的兵,随我进城。”
盛夏之时,深更半夜,圆月悬在中空,地上如铺了银霜,数千人进城之后,却只觉城中阴冷瘆人。
虽然都是军人出身,却都觉得那种异样的感觉,沿着脚尖,一丝一丝往上爬,直到爬遍全身。他们晓得这种感觉是恐惧。可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恐惧。
苏郁岐明显感觉到士气不高,她明白这种无处不在却又隐在黑暗里的恐惧才叫人最是煎熬,最是无计可施。
好在已经进城,再煎熬,离府衙也不过剩二十几里路了。
越往里走,越接近城市的中心,气氛却越是诡异。已经是深夜,许多人家的家里却还亮着灯,有的人家里还隐隐传来哭泣之声,或有的人家传出的哭声悲切如鬼哭,瘆得人起一身鸡皮疙瘩。
苏郁岐心里明白,这是瘟疫爆发了。
来时的这一路,没有一个站岗的人,却也没有一个人因为恐惧外逃,苏郁岐不晓得皿晔是如何做到的,心里对皿晔的佩服之心又添了几多。
离府衙十里处是一片校场,自田焚逃走后,校场早就空了,苏郁岐吩咐士兵去校场安营,自己则回去府衙见皿晔。
十里之地,近在咫尺,苏郁岐却只嫌马不够快,恨不能立时就到皿晔面前。
其实她离开也才不过两天。但这两天,度日如年,每一刻无不在担心着皿晔。
到府衙已经是四更天。后衙亮着灯,但静悄悄的,一点声音也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