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炎,还是……疫病?”
黑暗中皿晔将她的手握住,拉入怀里,声音依旧是暗哑的:“乖,别动,我是个男人。”
苏郁岐何等聪明,立时明白了他身体发烫的原因,但眼下他还伤着,又是这种万千性命都系在她一身的时候,自然不宜与他共赴巫山,只能难为他忍一忍了。
苏郁岐立马不敢再动,也不敢再作声。
但想到自打成亲以来,夜夜与他共枕同眠,他却不知她是女儿身,以致相安无事到今日,苏郁岐就忍俊不禁。
皿晔其实也没有睡得瓷实。脑子里一样纷纷乱,绝不似他面上那般从容淡定。
他不是没有怀疑过,大婚的第一日,他问她为什么要“娶”一个男人回府,她说,是为了传宗接代。他并没有疑心过她人道不能,只是觉得事情必有蹊跷。
她的衣裳在打斗中衣襟开了,他看见她细腻莹白如雪一般的肌肤,那不应该是一个武将该有的颜色。
她也没有去凌子七的房中睡过,后来一直就没有去过,他更是疑心了。
可即便那些疑心在嘴边上呼之欲出,他也没有往深处想过,更没有起什么好奇心去一探究竟过。
因为他知道,如果结果证实了他的猜测,这将是雨师国的一道炸雷,会炸得翻天覆地。
其实说到底,对于今日的真相,他早已经不意外。他早已经猜到了真相,只是不愿意提及也不愿意去想罢了。
依稀睡到四更天,天还没有亮,院子里响起脚步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