让她有机会开口。
想起她追出去没有追到的那个人,她不寒而栗,心里暗叹,还是皿晔虑事更谨慎周到些。
皿晔挥手灭了清油灯,将她拥入怀里。这一拥,比平常拥得更紧实些,几乎让她有些透不过气来。
她贴上皿晔的耳际,声音压得极低:“皿晔,我不是故意瞒你,实在是这件事牵扯过大。我……我其实不该拉你进这个火坑的。等回去京中,我就给你写一封休书,让你恢复自由身,免被我牵连。”
皿晔与她靠得极近,温热的呼吸可闻,他亦压着声音:“已经迟了。”
“迟了?为什么?”
“因为我已经爱上你了。”
“啊?”
“苏郁岐,听着,你是女人固然很好,但即便你不是女人,我也没打算再娶别的女人。你说,我都打算和一个男人过一辈子了,还怕和一个女人过一辈子吗?”
“可……我身边太危险。”
皿晔轻笑:“你身边何曾安全过?”
苏郁岐有些哀伤:“也是。即便没有这件事,也是天天脑袋别在裤腰带上。”
“你既然选中了我做你的夫君,便说明我们有缘。如果你是我该历的劫,我愿意承受。也必须承受。小王爷,你也不必觉得愧疚,若然真的觉得愧疚,以后多爱我一点就是。”
苏郁岐心里暖暖的。她无父无母,长到这么大,身边只有一个苏甲,苏甲虽然堪比父亲,但终究他的主仆观念太重,能给她的温暖也是有限。皿晔是第一个让她觉得有了一个家的人。
家,这真是个好听的字眼。苏郁岐感慨良多,连带得说话也分外感性:“玄临,我何其有幸,遇见的是你。”
皿晔将她的耳发抿了抿,黑暗中看不清她此时脸色,却能感觉到她的呼吸拂面,是温热的,但气息有些不稳,料得是她几日劳累,今日又突遇身份被揭穿,内心不免焦虑,皿晔轻声道:“别说这些了,快些睡吧。明日还有繁重的任务在身。”
苏郁岐便乖乖地闭上了眼睛。
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,睡梦里惊醒了两三回,有一回醒来,看看皿晔还在身边,一只胳膊伸过她的头顶,护着她的脑袋,另一只搭在她的身上,保持着搂抱她的姿势,她便安心地朝他的怀里拱了拱,怕触到他的伤,又往外挪了挪,只听得皿晔暗哑的嗓音:“别动。怎么跟个虫子似的蠕来蠕去。”
皿晔的身体发烫,她担忧地将手贴上他的额头,惊问道:“是不是发烧了?是伤口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