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吧。里面卧室有主人没带走的衣服。”
“嗯。”一股暖流流进胸腔,尹成念满心欢喜地答应着,又满含着小心翼翼:“主子,我很快的,您稍等一下。”
尹成念很快换好了衣裳,虽然只是普通妇人的衣裳,但还算整洁,还就着雨水洗了把脸,把蓬乱的头发理了理,满面欢喜地回到皿晔面前,清凌凌唤了一声:“主子。”
皿晔却似没有看见她的变化,依旧是表情温淡疏离,“你先把这边的情况介绍一下吧。”
尹成念急于想和皿晔说点叙旧思念的话,但又不知从何说起。况且面对皿晔那张千年淡漠的脸,她委实也不敢说什么。皿晔的话让她觉得心头一松,却又莫名觉得遗憾,脸上惊喜与遗憾参半,只化作淡淡的口气:“我来到这里的第二天,就开始下雨,起初我们都没有料到这雨会越下越大,越下越久,直到第三天上,岚江决堤,洪水开始肆虐。我命阁中众兄弟帮临江居住的百姓赶紧搬离江边,到现在已经是第七天了,兄弟们都四散分离,损失还不能计算。”
说到后面,语调渐渐生悲,她噗通一声跪倒,低声道:“主子,是我目光短浅料事不周,才导致今日的后果,您罚我吧。”
皿晔轻叹了一声,并没有责备她,“你起来说话。”
尹成念站了起来,头埋得却低。
皿晔道:“说一说江州的状况吧。”他原本的意思也是问江州的状况,至于诛心阁江州分支的状况,其实不用问也知道大体情况了,只是尹成念理解错了他的意思,一直在说诛心阁的事。
“哦,好。”尹成念懵了一下,才道:“其实,在第二天暴雨未停的时候,我就去找了江州府,劝他赶紧组织人加固岚江堤坝,同时撤离岚江两岸的居民,但江州府没有听劝,将我的话当成疯言疯语。我只好自己去组织人。”
说到这里,尹成念深吸了一口气,目光里透出点悲凉,“都说是夫妻本是同林鸟,大难临头各自飞,夫妻都已经是这样了,更何况是漠不相关的人。江州分支有兄弟一百零二人,这点人,能干的事情其实不多。我不得已去沿江游说百姓帮助筑堤固坝,但他们不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,便是收拾包裹逃之夭夭,一整天,联络了不过十余人而已。我只好让兄弟们分作两股人马,一股去查看堤坝,防止大江决堤,一股去帮助沿江百姓撤离。”
“那现在状况如何?”皿晔问道。
“沿江百姓撤离了十之五六,有近一半的人没有能够及时撤离,堤坝决口之时,这些人都被困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