闫方能想到的办法,也就只有这样笨拙的办法了。但他也知道,这样的办法,并不能说动自己主子,心里越发焦灼害怕。
皿晔却是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:“你们先行一步,我在这里等江州分支的其他兄弟,大家分头行事。你若是觉得领导不了其他兄弟,那就退位让贤吧。”
闫方一噎,无言以对,只能道:“属下遵旨。”不敢再问皿晔的打算。
其实闫方料错了皿晔。自皿晔决定了回头的那一刻起,他便从冲动返回了理智。苏郁岐在他心里固然重要,而且是最重要,但未必最重要的事一定要去做。
这世上有些事情是一定要去做的,有些事情却未必要亲自去做。这可能就是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的真正含义吧。皿晔已经不会为了苏郁岐冲动,对他来说,这样的冲动,一次就够了。
江州分支的人很快就赶到了这里,一起拜见过阁主皿晔,虽然是在这种状况下见阁主让人很无奈,但因为是平生第一次,都显得极其激动。
皿晔命道:“你们随闫诛心使去下游,救人第一,整治河道堤坝在其次,路上都注意安全。”
现下也不是叙衷情的时候,江州分支的人马跟随闫方,冒雨出发了。
皿晔并没有问起江州分支现在的领头人尹成念。可能心底里对她的愧疚在作祟吧,皿晔其实没有勇气去知道尹成念的状况,是生是死,还是怎样,他害怕去知道。
皿晔没有想过能很快就见到尹成念,茫茫人间,生死难卜,苏郁岐如是,尹成念又何尝不是。
但闫方带着人刚离开不久,皿晔正打算再入岚江,尹成念便到了。
尹成念狼狈不堪,蓬头垢面,一身泥浆,跑得气喘吁吁地闯进了庭院。
她大概一辈子也没有这么狼狈过。
见到皿晔的那一刻,尹成念慌乱地理了理头发和衣裳,但衣裳上全是泥浆,理也没有用,她眸子里透出点泄气,但还是被激动掩盖。
“主子,是您吗?您来了?您终于来了!”说着,眼泪便啪嗒啪嗒往下掉。但好在有雨水为掩饰,皿晔并没有瞧出来她哭了。
皿晔心头为尹成念揪着的那一口气终于松了下来,脸色却是一如既往地温淡,语气也温淡如常:“你没事就好。”
尹成念早已经习惯了皿晔的温淡,并不以为意。她内心里其实以为皿晔终究是放心不下她,所以来了。
“嗯,我没事。”她重重点了点头。
“先去把湿衣服换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