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时分,苏甲回到王府。如苏郁岐所预料,苏甲汇报,混乱之中,奎治的尸体几乎已经被分尸,悉碎得看不出原来的模样。
早料到是这个结局,苏郁岐倒没有生出多少怒气来,只是冷笑了一声,算是回应。
苏甲犹豫了一瞬,开口问:“王,依您看,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?奎治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,至多不过是云湘王爷比较看重他罢了,为什么有人一定要借公子之手除掉他呢?”
自打皿晔不许他叫王妃之后,他便想出“公子”这个折中的称呼来称皿晔。
苏郁岐望着桌案上的烛火,缄默了一阵,方道:“谁知道。反正对方的目的还没达到,静候着吧。”
“您说,会不会是云湘王爷……”苏甲犹豫一瞬,还是开了这个口。
苏郁岐的脸立时变得严肃,冷斥道:“苏甲,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?”
苏甲立即噤声,躬身一礼,摆出认错之姿。
苏甲一向晓得轻重,苏郁岐便未再多言责备,命他回去休息,无须再在这里伺候。
皿晔是已经接近戌时才回到谨书楼。苏郁岐坐在饭桌前翻书,桌上的饭菜尚未凉透,一筷未动过。
皿晔眉色微动,温声问了一句:“小王爷,怎么不先吃?”
苏郁岐放下手中的书册,搭眼瞧他:“不饿。”肚子却应时应景地“咕噜”一声,将谎言拆穿。
皿晔只佯作未听见,速去洗了手,也坐到桌前来,端起碗筷,催促苏郁岐:“不饿也将就吃一些,人是铁饭是钢,哪能因为不饿就不吃?”
这台阶给的甚是舒服,苏郁岐摸起筷子来,脸上拿捏得一副冷淡态度,嘴角却是邪魅一挑:“那就陪你吃一些吧。”
苏郁岐这个笑落进皿晔眼中,皿晔不由抿嘴轻笑。阿岐小王爷再怎么看尽风云,也毕竟还是十八岁的半大小子,心性难免有些小孩子气,他一个成年人能和一个少年一般见识么?自然不能。
吃完饭招呼下人来把碗筷收拾出去,皿晔不等苏郁岐相问,便主动将白日的经过坦白:“奎治虽然被我伤得不轻,但绝不致死,最后那一脚,我甚至没有用半分力,他却倒地身亡,我所以才生出疑心。可是胡四拦着我不让我验看,我强下手怕会打草惊蛇,便没有妄动。小王爷可是有什么发现?”
苏郁岐简单利落地答他:“没有。”依旧拿起先前那本书,无聊地翻看起来。
皿晔也不管苏郁岐有没有在听,兀自道:“今日的事,是我惹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