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性子不再说话,他发愣的盯着媳妇,突然发现她头上的白发雨后春笋般的长了出来,在微黄的灯光下闪着光芒,乔性子恨恨地扇了自己两个耳光。
“再出去找找吧!”乔性子说。
夫妻俩拿着电筒,又唤来了左邻右舍,大街小巷、犄角旮旯,始终寻不见娃儿的身影。
“娃儿,你到底在哪,快回来吧!”
乔性子默默祈祷着,他在黑色的海洋中挣扎,如同迷途的老羊眼泪斑斑,失群的老雁哀声怜怜。
乔性子的心如同冬天一样寒冷,鼻子仿佛封冻,鼻涕也结了冰,呼吸如此难受,连打几个喷嚏都无济于事。
乔性子不敢面对妻子剑拔弩张的眼睛,所以他想:“如果找不到娃儿,自己也永诀于这世间。”
乔性子就这样挨着、找着,在冻得星星都发抖的黑夜中找着,一个偌大的怪物向他扑来,吓了他一跳,仔细看了看,原来是赵五家的玉米垛。
乔性子刚定神,玉米秸嚓的一响,又吓他一跳:“可能是黄鼠狼吧……”
乔性子继续向前走,又在不多远的地方突然停下了。
火柴大的火焰逐渐在他的灵魂黑暗处燃起。
他拼命地向后跑,摔了一脚,站起来又拼命地向后跑。
乔性子发狠得拨开玉米秸,发现乔良就躺在那里,乔良躺在那里静静地睡着,忧郁地睡着,眼角还汪着两滴眼泪。
乔性子又气又急,险些晕过去。
“乔良,乔良!”
乔良也不睁眼,一点儿表情都没有。
把乔性子吓了一跳,他把手指放在鼻子口,看有没有呼吸。
乔性子把乔良背起来,一步一步踉踉跄跄往回走。
从此,乔性子很少喝酒,只是初四亲戚们来的那天,所有人相劝不住,又喝醉了。
乔良战战兢兢的准备挨训,父亲回到侧屋睡觉去了,酒后训人的习惯彻底改变。
所以说人们醉后耍酒疯纯粹是装的,那是借着酒劲发泄自己生活的不顺。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