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好像受了刺激,哭着遇见我,又哭着跑开,打电话关机,不会出事儿吧?”
闻人笑语内心触动了一下,紧皱了眉头,柳絮带来的轻快,一下子被乌云遮住了。
“给她家长打电话。”
“对不起,你拨打的号码不存在。”
“对不起,你拨打的号码已关机。”
闻人笑语站了起来,他不禁担心起戈姗姗,天已经晚了,她到底在哪儿!
一会儿,喻言美又大踏步过来,比以前更加生气:“怎么回事儿,怎么还没通知戈珊珊?”
他训起了闻人笑语。
“她到现在没有来,不知道去哪儿了,电话都打不通。”
“做事儿不细致,把所有电话都打一遍,所有的亲戚。”
闻人笑语也确实意识到这一点。
晚自习的钟声响了,看不见戈珊珊的身影,他踱来踱去,不停地望着窗外。他恨不得飞到月城,去看看她是否在家。
喻言美来办公室十几回,气逐渐消了。
“事儿出在你那儿,万一戈珊珊有什么事儿,你喻校长负责,与我没有多少关系。”
闻人笑语这样想着,心情稍微放松了些。
第二天早晨,还寻不见戈姗姗。喻言美冲着闻人笑语笑了笑,像铁树开了花,像鳄鱼的亲吻,像老虎的拥抱,闻人笑语有点儿招架不住。
“上午给别人调调课,去月城找找吧,让杨跃龙陪你去。”
“还是夏荷月陪我吧,人家还上课呢。”闻人笑语这样想的。
“老师让我去吧,城里我熟。”
其实杨跃龙也比较自责,他后悔上午没追上戈珊珊。
闻人笑语和杨跃龙招了一辆出租车走了。
“你认识戈姗姗家?”
“不认识,听说在白朴桥附近。”
那是一座千年的桥。传说白朴在桥上看见一个幽怨的姑娘,独自徘徊在这千年的老巷,他跑下去寻那姑娘,却看不见她的影子。白朴有感而发,于是写下了流传千年的《墙头马上》。
就像戴望舒写的:她静默地远了,远了,
到了颓圮的篱墙,走尽这雨巷。在雨的哀曲里,消了她的颜色,散了她的芬芳。消散了,甚至她的太息般的眼光,丁香般的惆怅。
这个场景,竟然发生在他和杨跃龙身上。去寻那姑娘,结着幽怨的姑娘。可是这里没有雨,只有北风呼啸,呼啸在这小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