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家的位置还挺冲要的。”他对杨跃龙说。
还是打听了一个老奶奶,才找到戈珊珊家。
“老师,咱们是不是走错了,这是一个废品站。”
闻人笑语连喊了几声,里面没人应答。他左右看了看,以防被狗咬。一只老鼠从废纸里蹿出来,把杨跃龙吓了一跳。
那木门扭曲着,恐怕连插销都插不上。北风钻了进来,直撞的门咣当咣当的响。
客厅没有电视,只有一个破沙发露着海绵。衣服和被子在床上散着,脏兮兮的,无法擦洗的残渍厚厚一层,折射着蝙蝠黑色的光。
那白墙都被时间的尘土染黑了,他们仿佛进入了一个黑色的洞穴,整个屋子散发着一种怪味。
闻人笑语也诧异是否走错了,这样的环境不能和衣服整洁漂亮的戈姗姗相关联。
杨跃龙踮着脚,仿佛学猫走路。
“别踮脚了,你们宿舍不就是这样吗?”
“比我们宿舍差得多,是人住的地方吗?”
“别嘲笑人家了,你们也好不了多少。问问左邻右舍,找找电话号码。”
东西邻的狗汪汪地叫着,仿佛在炫耀他们的富庶。功夫不负有心人,终于找到了姗姗父亲的电话。
滴滴滴……滴滴滴……
打了四五遍,终于打通了。
“是戈珊珊家长吗,戈姗姗昨晚没去学校,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?”
闻人笑语特意说的温和些,耳膜鼓得大大的。以防再触动对方敏感的神经,他做好了北风怒号的准备。
没想到对方根本就没有生气,一种毫不关心的语气。
“不知道,她去哪儿不去哪儿和我没关系。”
“你不是戈姗姗的家长?”
“是!”
“为什么不找找孩子?”
“她长着腿呢,想上哪儿上哪儿,我怎么能够找到?我自己还顾不上呢,我还管她?”
“你这家长怎么这样,万一出了什么事儿谁负责!”
“她经常这样的,今天在这家住,明天在那家住,我到哪去找他呀?”
“那孩子妈妈呢?”
“我们早就离了婚,孩子跟着我,她不会到她那儿去的。”
闻人笑语憋了一肚子的火,竟然没想到遇到这样的家长,半天没说出一二三。
“她会不会遇到坏人?”
“不会的,遇到了也没有办法,那是她的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