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人仍做常态挑着担慢悠悠前行。
杜岩看窜出去那人的身形步态,暗夸一声好快的身法。
杜岩左右无事,就当看热闹了,跟那几个汉子保持二三十步的距离,不紧不慢跟着。
驴行速度本就慢,他单人独骑,满脸褶皱,一副小老头的样子,当真引不起别人丝毫提防。
过了一个多时辰,众人进入襄州城内。先行尾随那男子一行人的汉子站在城门口等着。见了众人,凑近领头的络腮胡子耳边,不知说了什么,络腮胡子点点头回头跟个斯文秀气的年轻人商量两句。
几人在集市中处理掉带来的货物,买了一辆旧马车,又在一处窄巷中换下身上的衣服。那名斯文秀气的年轻人便扮作行商模样,余人扮作他的随从。
杜岩暗道,这些人易容技术不怎么样,行事倒极小心。
从巷子出来后,他们顺着主街一直走到襄福客栈门口,在客栈要了几间房住下。
杜岩也跟着住了下来,要了那群人隔壁的房间。他心知有事,夜晚就处处留心。
果然到了巳时末,听到隔壁开门的声音,杜岩熄了灯,也悄悄推门出去,隐在暗处。
只见白日扮作行商的那人和一名身材瘦小的汉子相携而出。走到一个房间门口时,扮作行商那人突然倒地不起,另一人蹲身呼道:“少爷,您这是怎么了?少爷,少爷……”
他在走廊处一阵呼叫,片刻,几扇门打开,有人探出头来察看。从他们身边的门内也出来一人,斥道:“叫什么叫,还让不让人睡觉了!”
杜岩见出来的人正是白日那银冠男子的从人之一。
瘦小汉子立马央求道:“大爷,求求你行行好,帮小的请个大夫来,我家少爷犯病了,小人这里脱不开身。”
屋里出来那人低头一看,就着室内的灯光,见地上的人口吐白沫,昏迷不醒。
他原本不愿理会,奈何瘦小汉子跪地磕头,一个劲央求,吵得自己主子也无法入睡。他向室内看了一眼,无奈撂下一句:“等着!”便回屋穿了衣服,跟同伴交代一声,下楼去了。
其余看热闹的见没什么事,各自关门睡了。
瘦小汉子在屋子门口朝里磕头,说道:“好心的大爷,能不能再来个人帮小的把少爷抬进房间。”
室内的人见他身材瘦小,估计也抱不动主子。他们在门外闹出动静,主子也休息不好。便又出来一名外裳都没穿的高壮汉子,帮他把人抬回房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