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无论神是否能造出这块石头,都会动摇宗教的根基。于是宗教家提出唯心论的回答:神不是不能,只是不愿,另外,凡人切莫用这类无谓的测试,去试探神的威能。
听完斯特润姆解释,费马还是半懂不懂,这种东西对他来说太深奥了。他问:“那这个怎么研究?抓个神来研究吗?”
“说的很对,所以这个课题我修改了一下,‘怎么去想象一个你无法想象的东西’,也可以理解为‘怎么去描述一个你无法描述的东西’。”
这回连斯特润姆都听不懂了。
莱布尼茨感叹道:“每次我听到你这个课题,我都震撼得快要灵魂消散。太可怕了。真的是,‘不要试探神’。”
“我更愿意理解为‘不要凝视深渊’。”百宝袋扭过头来:“还是无法理解吗?就拿我们刚才提到的‘神’来做切入点吧,我们来聊一聊神的形象是如何形成的。”
“在华夏大陆,他们的神明是黄种人的形象;在哥托(特)大陆,神明又成了白种人的形象。兽人的神全身粗毛,精灵的神长着尖尖的长耳。雕刻神像的工匠们可曾亲眼见过神明?当然没有!他们只能想象,在他们想象中,神明和他们自身其实并没有两样。人族的工匠把神像雕成人族外貌,其余种族亦然,因为他们想象不出‘神明长了一张异族面孔’的画面。对,我们就这样,‘想象了一个东西’。”
把“神”称为“东西”,绝对是离经叛道,不过斯特润姆听得很认真。
“说白了,我们可能根本没有想象力,我们只是把我们所见所闻中的要素提取出来,再组建成一个所谓‘全新的东西’。我们去描述一个事物,总是用我们已知的词汇去描述,而这些词汇全都是我们能理解的。”
“我们能否理解外界,首先建立在我们有无认知的工具。作为生物,我们最依赖的认知工具是眼睛。红绿色盲是一种病症,病人无法分辨红色和绿色。我为什么要说这个?因为这正是最能阐述我课题的例子。红绿色盲患者怎么去描述我们眼中的‘红’和‘绿’呢?!他们眼中红苹果和青苹果是一样的!他们认知不了,也就理解不了,所以描述不了!我再举个例子,莱布尼茨先生,紫外线是什么颜色的?红外线又是什么颜色的?”
莱布尼茨摇头:“不知道。我的眼睛无法识别。”
“对,肉眼无法分辨紫外线和红外线,因为我们没有应对这两种光线的光感器,但螳螂虾可以识别。相对于螳螂虾,我们就像是红绿色盲,我们无法描述紫外线和红外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