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说晋王的令牌吧,你为什么犹豫不决,最后还是我让阿语把令牌放到了王妃的房间里?”道衍不依不饶。
红石眺望着远处的一丛向日葵,绚丽的金黄吸引了许多蜜蜂和蝴蝶在它们周围追逐。
向日葵是满足的,蜜蜂是欢乐的,蝴蝶是幸福的。
爱的世界里不应该有阴谋和杀戮。
红石在偶然之间成全了观音奴和朱,他不想玷污美丽的花瓣,残忍摘掉即将结出的果实。
可他身在惊涛骇浪之中,被巨大的力量推着往前跑。他怎么能停下来?他会不会困在自己的无能和胆怯中而最后逐渐枯萎?
这么多年来,报仇一直是他活着的意义。即使有一点亮光在他的黑暗世界中微弱的扑闪,那亮光也终究要被无尽的黑暗吞没。
“红石,红石,你现在换了套路,就打算用发呆来敷衍我是吧?”
道衍摸着花白的胡子,就好像胡子里有一千种看透红石的方法。
“没有,大师,你多想了。我们是盟友,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。”红石把眼光移到了道衍的脸上,无奈的咧着嘴笑。
“对了,晋王的令牌怎么在你手上?”道衍不放过任何一个疑惑。
“我偷的。”
“什么时候?”
“晋王把气撒在殿下身上之后。”
“礼尚往来!”道衍满意的点点头。
十醴香酒楼,南面最靠里的一间包厢。武叔正在抚琴,他今日弹奏的是金代文学家元好问的《卜居外家东园》。
重冈已隔红尘断,村落更年丰。
移居要就,窗中远岫,舍后长松。
十年种木,一年种谷,都付儿童。
老夫惟有,醒来明月,醉后清风。
降真香与古琴声缠绵交织,弹者和听者目酣神醉。
曲罢,农铁舒拍掌称好,道:“无论是弹慷慨激昂的《不伏老》,还是优游恬淡的《卜居外家东园》,在武叔的琴声中都像画卷一样展现。我现在就对卜居的生活向往的不得了!”
“唉!几十年了,卜居是什么感觉早已忘记了,只能靠琴声回味。”
主上的手搭在琴弦上,眼神忽然暗淡下来。
“窗中远岫,舍后长松,这还不错,只是醒来明月,醉后清风,这样好吗?这不是无所事事,游手好闲,浪费生命吗?”
没能与琴声水乳交融的凉好像被武叔和农铁舒遗忘一样,他赶紧发表了自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