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实现,那本可以让他们加官进爵或者作为一名忠臣名扬千古,然而此刻他们或许将面临杀身之祸。
在一家面馆的门前,朱元璋突然停住脚步,回头瞪着李善长,眼中的目光谁都无法看穿。
李善长满怀心事低头前行,不知朱元璋停下脚步,几乎正面撞上。幸亏两个侍卫眼疾手快,一人一边,扯着他的胳膊往后拉。
“皇上恕,恕罪!”李善长语无伦次,脸色煞白。
“嘘!小声点,”朱元璋并未把刚才的冲撞放在心上,“朕问你,蒲牢可是龙之子?”
李善长机械地转动眼珠,仿佛他的博学装在数不胜数又井然有序的抽屉中,他正在提取答案。
“是,皇上。”他十分笃定,对自己的学问信心十足。
“第几子?”朱元璋惴惴不安,生怕听到他最始料不及的答案。
“第四子。”李善长不敢怠慢,口齿尤为清晰。
朱元璋如释重负,随即又眉头紧蹙,面色铁青,不再言语。
李善长注视着朱元璋的背影,发现他越来越猜不透朱元璋的心思,接而想到自己小心谨慎了一辈子却差点撞到皇上身上,他的心和他的身体又陷入深深自责之中,最后他还想到如果他可以躲进一台八抬大轿喘口气,那就死而无憾了。
当天夜里,朱元璋颁下圣旨:“二皇子就藩西安,三皇子就藩太原,四皇子暂不就藩。”
朱元璋刚离开轩辕寺,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摇摇晃晃闯了进来。他像回到家中一样自在,他认识这里的每一个僧人,并且和他们交情匪浅。
门头是第一个受害者,少年贴心地给了他一个用猪油煎的蔬菜饼。
在门头的惊叫声,他踢翻了司水刚刚备好的一桶水,经过团头冲干净的净桶时,又往里面扔了两坨泥巴。
这一切只是开始。
殿主照管的油灯香烛从未逃脱过他的迫害,水头、茶头、火头、磨头全都和他打过了不同寻常的照面,就连位高权重的都监也没能逃过他的“魔掌”,一只刚刚孵出的小鸡被搁置在都监床下。
然而,这些经年累月被他捉弄的僧人并未对他恨之入骨,因为在他离开寺院之前,他一定会做好安抚工作,直到他们展开笑颜。
他也答应过他们,等他到了十八岁,他就不会再以此取乐。
少年跑到法堂门口,探头往里瞧了瞧,空无一人。他露出得意的神情,自言自语:“我就知道法师已经啰嗦完了,每次我都来得正是时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