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下,“我引咎辞职。”
“胡闹!简直是胡闹!”沈儒风胸脯起伏,呼吸急促,“老师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。”
这次的主审法官依然是常青河,他们的法学教授。
沈儒风指着电脑上的录音道:“无论是老师还是曾学礼,都不会接纳你这份明显违反保密协议的证据呈堂,而且老师还会亲自上大律师公会投诉你。你了解他的脾气。”
“那又怎么样?只要我在法庭上放这段录音,就能对陪审团造成一定影响,就算最后证据不被采纳,也并非全无作用。”
“你明知道这样得不偿失!”沈儒风简直被郑言气死了,“你不过是在用这种方式赎罪,换取自己心理好过一点儿。郑言,你以为自己这样做很勇敢吗?不,不是!相反,你是个懦夫!忘了你当初为什么非要进法援署了吗?外面还有象千千万万杨冲一样不幸的家庭,他们需要利用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,你立志要帮助他们,结果你为了自己的良心好过一点儿,将他们,将自己的理想全抛下了!郑言,我看不起你!”
郑言沉默着,眉目低垂,遮住眼底晦涩不明的光。
曾柔举着手,象小学生抢答问题一样,在两人面前挥动,“我找到有利的证据了!咱们能赢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
“你再说一遍!”
郑言和沈儒风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。
曾柔拿出法医报告,指给两个人看,沈儒风和郑言兴奋的对视了一眼,目光交汇,瞳仁中再次噙满神采。
……
中区法院。
杨冲案正式开庭审理。
大批的记者聚集在中区法院门外,虽然法庭早有准备,安排了比平时多一倍的安保人员维持秩序,但依然阻挡不住来势汹汹的记者。
曾柔刚一下车就被记者团团围住,无数摄象机,话筒对准了她。
“再次对阵曾州检请问你的心情是怎么样的?”
“你有没有信心再次打赢他?”
大部分问题都是针对她与曾学礼的再次交锋上,曾柔含笑不语,由郑言和沈儒风一左一右开路,阔步往法院里走。
这时,突然有人问道:“曾柔,你为什么会选择为一个弑父的杀人凶手辩护?这和你本人比较漠视亲情是否有关?”
现场有一瞬间的凝滞,接着是一阵阵倒抽冷气的声音。
这人也未免太大胆了!
问这种具有攻击性的问题,这不是找死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