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什么区别?不都是妄将自己的猜测,强加于旁人的身上?”李玄意反问道。
钱太医低垂了脑袋,一时有些不自在。
“我相信,钱太医没有私通水贼。”李玄意缓缓开口说道。
钱太医一听,满面惊喜,“多谢世子爷信任!”
李玄意点了点头,“我更相信,梁刺史不会是散布这些议论之人。”
钱太医僵滞了一会儿,缓缓点了点头,“世子爷看人,自然是最准的。”
“谣言止于智者。我们一行肩负圣命,还要前往江东,同心协力救助江东百姓。钱太医若是对梁刺史心怀芥蒂,这么一直下去,只怕是不利于完成圣上的交代!”李玄意说道。
钱太医躬身应声,“下官知道了,下官定会改正心态,积极配合梁刺史。”
梁嫤抬脚轻轻下了楼。
这时候如果和钱太医走个面对面,未免有些尴尬。
她回到船舱里,不禁暗自思量,关于钱太医的议论,不是她说的,这毋庸置疑。可这话究竟是谁传出来的呢?
李玄意暗中命人盯紧了三位太医,并留心观察船上之人。
在他下令不许议论之后,果然没有人在议论起此事。
也未发现当初传播这谣言之人。
这件事就这么在一路顺流而下的江水中,消弭无形。
当他们从大运河,进入淮南境内的时候,便发现江上那种热闹的景象已经不可见了。
江边大多是空着的船只,没有人在江上打捞捕鱼,就连运粮运货的船只都是匆匆而过,昔日诗词中描述淮水之上那种热闹熙攘的景象,完全看不到踪迹。
上官夕趴在船舷上,举目四望,十分诧异。
“怎么回事?淮水之上,漕运之船,来来往往,终年不绝。怎么如今,岸上连个人影都看不到?”
梁嫤心头忽而沉重,嗅着风里死气沉沉的气息,她只觉一阵压抑。
或许江东的疫情,真的比她想象中严重。
毕竟在她看来,大头瘟算不得什么了不得的大病。
可这里是古代,是一场伤寒都可能要人命的古代!
她来到三层,见三层船舷边上立着的李玄意,也是面目凝重。
“世子爷,咱们就在这里停船靠岸吧?”梁嫤低声说道。
原本计划到吴郡停船。
如今不过刚入了淮南,就见到此番寥落的景象,他们不得不提前下船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