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第二日的时候,上官夕突然蹑手蹑脚的进了船舱。
梁嫤正在看书,却被她一把夺过书去。
“师父!真叫你猜中了,他们不是针对我!”上官夕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,灵动的眼睛里光华乍现,嘴角微微翘着,脸上的酒窝盛满笑意,“你猜是谁?”
梁嫤有几分莫名,“什么是谁?”
“勾结水贼的那个人啊!”上官夕瞪大了眼睛,“师父都没想过么?水贼一般是绝不敢与官府朝廷为敌的,他们也就是打劫个过往的小船,或是商队,要个买路钱。怎么会看到咱们都亮了朝廷的旗帜,还不退走?肯定是咱们船上有人勾结水贼,给他们壮了胆啊!”
梁嫤抬眼看她,“你也这么觉得?”
上官夕连连点头,“嗯,我觉得他们议论的很有道理!师父你听我给分析分析哦!一是水贼没有那么大的胆子,明知是朝廷的船,还敢劫。除非是船上有人和他们勾结,船上的什么人,又为什么会勾结水贼呢?咱们都知道,这船是去往江东,想要救治江东百姓,控制瘟疫的。让水贼劫了船,就是想要破坏这件事。师父你说,谁想要破坏这件事?”
梁嫤摇了摇头,“不知道。”
“钱太医呀!”上官夕猛拍了一下坐榻,“钱太医早就看师父不顺眼,嫉妒师父比他有才能,官职比他大,还嫌弃师父是女流之辈。不服气之心,人皆可知啊!为了破坏师父前赴江东的重大任务,钱太医不惜勾结水贼,让他们来劫了咱们的船,咱们去不了江东,或是耽搁了行程,圣上必定会降罚下来,到时候倒霉的就是师父你啦!这也就是当初为什么,我只下了番泻叶,他却接连腹泻了两日的缘故!他想逼走王太医,这样就可以独居一个船舱,更方便他行事而不被人察觉!”
上官夕摇头晃脑,压低了声音,说的条条是道。
梁嫤看了她一眼,“这都是你分析出来的?”
上官夕一脸骄傲自豪,憋了半晌,却漏气般摇了摇头,“不是,我听别人说的!大家都这么以为!肯定就是这么回事儿!”
“那是有人瞧见钱太医和水贼联系了,还是亲眼看到钱太医给自己下药,让自己腹泻不止了?”梁嫤问道。
上官夕摇头,“这他怎么可能让别人看到?”
“既然没有看到,就是捕风捉影,这样的议论,只能无端的让人背上黑锅。看似一条条说的有理有据,其实不过全都是凭空猜测。”梁嫤摇了摇头,垂眸继续落在从上官夕手中拿回的书页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