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梁嫤眺望着夜色中漆黑一片的峡谷两侧。
偶有鸟声从山林间传来,在这阴森的夜里,显得格外恐怖。
“早就听说有商队冒朝廷的名头吓唬人,你当老子傻呀?”对面船上忽而换了一个人喊道,“大哥,别跟他们废话,这两条大船劫了,日后的日子就不愁了。”
李玄意闻言,飞身下了三层船舷,稳稳落在甲板之上,“打灯,叫后面的船往后退!备箭,预备进攻!”
他声音丝毫不慌的吩咐着。
叫后头的大船后退,前头的船也退到稍微开阔些的地方,不受峡口的辖制,后面的船便可以接应前船。
前面船上的人只需在接应之前,抵抗住水贼的攻击就行了。
梁嫤闭目想了想,广通渠这一段似乎都很狭窄,往后退,要退上许久,才能退到开阔的地方吧?且往后退是逆流而上,又是逆风。单靠人力划船,速度不快。
她睁眼瞧瞧甲板及船舷周遭拉着弓箭预备进攻的众人。
就这么点儿人,还不一定会水。
倘若水贼入了水,他们就一点儿办法都没了。
着实没有想到,这年头儿,能遇上敢劫朝廷船只的水贼。
也太胆大妄为了吧?
李玄意正要命人放箭。
却忽听一个声音站在二层船舷处高声喊道:“合子上的朋友,招子放亮点!没踩好点子就淌进,是新上跳板的么?”
此话一出,两方人马都愣了。
梁嫤诧异看着两手撑在嘴边,朝水贼喊话的上官夕。
她这喊的是黑话呀!传说中混道儿上的内行话吧?
这上官夕究竟是什么人?
站在一层甲板上的李玄意,也微微诧异的抬头,看着站在月光里的上官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