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雾,斑驳落在影影绰绰的身形之上,像是冬天刚刚下了一场大雪,雪未散尽,他从氤氲细碎的雪花之中走出来,连乌黑的发都被沾染上了那抹洁白。
声音很轻,带着丝丝冰凉的自嘲,“是啊,倒了八辈子的血霉。”
连他自己都承认了,又怎么会觉得苏芮说的不对呢?
苏芮忍不住叹了一口气,“我从前不太明白当初叶禾到底做了什么,让你这么恨她,恨到将那些情绪都发泄在她的身体上。我想,她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,应该没有本事得罪陆少吧。”
“我本来是以为,是你父母和妹妹的去世,要你过得很痛苦。你这么对待叶禾,无非就是想通过折磨别人找到快感,我可怜你,也可怜她。”
“可后来,我才稍微想通了一些,我所了解的你,没有那么坏。”
“我也猜到了原因。阿言,你知道是为什么吗?”
陆齐言没有回答。
“大概是很久以前了,我不记得是具体哪一天,只记得那次又你把人家弄得一塌糊涂,印象到底有多深刻呢?直到今天,我都忘不了给她上药的时候,那具伤痕累累的身子,以及我那控制不住发抖的手。”
“我和叶禾说,你忍着点,可能会有些痛,但说完我便觉得自己可真是糊涂,比起你对她做的,这又算得了什么?”
“她的眼眶是红的,声音也哑了,到底是不是自愿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。我当时很想骂你一通,反正我多多少少也是你的长辈,你总归不能把我怎么样。我想让你知道我很生气!”
“哪怕不是医生,任何一个女人看到了,谁不会生气,谁不会心痛?那不是东西,不是动物,那一个好端端,活生生的女孩子啊,你有没有考虑过,若是她的父母知道,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竟被人这样糟蹋,那该有多难受?”
“我想问你,你到底是有多扭曲才会享受女生的惨叫和哭泣,看她流血痛苦的样子你觉得神经很刺激是吗?阿言,我以为你不会那么残忍的,可那个时候,我对你很失望。
“我问她,你的爸爸妈妈知不知道这些?”
“她沉默了很久很久,才哽咽地告诉我,她没有父母了。”
“那一瞬间,我竟不知道该怎么办,也不知道要怎么帮。我没有说话,只是将东西收拾好,然后再走掉,就像是完成了寻常的工作一样,走掉,什么都不用再管。可没人会明白,我听到那句话,心里到底有多难受。”
“直到后来,我才想清楚。”苏芮的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