灵魂,在狭小一方天地里遭受过无人能够了解的折磨,要重新融入正常社会,谈何容易?
再加上,他的性格本来就内向阴郁。
所有的人都在劝陆齐言,最好将陆予宁转到专门研究身心疾病的医院,系统接受治疗才是最有效的途径,也是最为陆予宁考虑的举措。
而他只是紧锁着眉,什么话都没有多说。
那副场景和当下很相似,他依然站在窗前,依然是一片静谧的月光,平直瘦削的骨架撑着一件很单薄的白衬衣,他看上去依然很落寞薄凉。
不同的却是,那个时候,乔启年在他身后叹了口气,“难道你想让陆予宁重复齐嫣的结局么?”
以跳楼那种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痛苦,却给他带去了再也弥补不了的疼。
陆齐言的心脏仿佛被刀用力地划过,良久,他喃喃开口,“乔启年,我这样,对陆予宁来说,是不是很狠心?”
他似乎扯出了一个恬淡的笑,自嘲的,讽刺的。
乔启年闭上了眼,“先生,有很多事情,我们无能为力。”
将陆予宁带回别墅,好好照料,可这种治标不治本的方式并不是对他好。
陆齐言也不再是从前那个陆齐言,他连对自己笑都做不到了,又怎么能够去做到对他笑?
他的责任不仅是一个陆予宁,还有偌大一个陆氏集团,他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。
乔启年的手紧紧握成了拳,又松开,他说,“齐言,先把予宁送过去吧。”
陆家的私人疗养院里有最顶级的医疗团队,他们对于棘手的病例都经验丰富,再加上有过齐嫣小姐的前车之鉴,不管是医生,护士,还是守在那里的保镖,都多了一层防护和谨慎。
陆予宁在监狱待了六年,又在那里待了两年。
而这两年的时间里,陆齐言除了公司,几乎都将精力花在了他的身上,直到后来叶禾的出现。
那个女生瓜分掉原本属于陆予宁的一部分时间,起初,乔启年以为陆齐言不过是需要发泄,他再么一步步远离正常人类可他到底是人而已。
再后来...事态便不得而知了。兴许他对她偶尔的宠溺和养小动物并没有什么区别,也兴许...是因为爱。
谁明白陆齐言真正在想些什么呢?他的心思早就越藏越深。
本没有打电话的必要却在从事此刻拿起了手机,而陆予宁的电话号码一直静静地躺在通讯录里,从当初青葱到今日沉稳,从来没有换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