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“狄霍那个案子闹得很大,他猜出来凶手是你。他其实很了解你,甚至比我都要了解,可他不善表达而已。”
狄霍所囚禁的漂亮少年,黑发,白衣,出手狠戾,开枪果断。
“然后,陆予宁和我说,他暂时要出去一段时间,让我好好照顾自己。”
乔启年的语气渐渐变得模糊起来,和他眸子底下的光一样白蒙蒙的。
“我以为他是去救你的,却没有想到,他把所有的罪名都承担了下来。”
……
陆齐言沉了一口怎么样都喘不过来的气,“乔启年,我连累了他,不能再连累你。”
“我以后做的事,可能还会付出更多代价。”
口吻沉沉,语气冰凉。
“所以,你走吧,早点远离我,或许这对你是好事。”
乔启年的拳头不知不觉紧紧握住,“少爷永远都是我的少爷,而我永远也都是陆家的人,不管你以后要做什么,我都会站在你身后。”
语气分外坚定,他直直地看着他,“所以,我会不走的。”
林国安在一旁鼓起了掌,手心厚重沉闷,他感慨,“年轻人就是有血有肉,陆齐言,既然乔启年愿意在你身边待着,那不如就让他待着吧。”
多值得信任的心腹。
“我听说嫣儿小姐的事了,这段时间不如让我去照顾她吧。”
他依然看着他。
陆齐言抿抿唇,干涩地挤出一个单音节,“好。”
父亲车祸,母亲自杀,陆予宁坐牢,乔启年严重烧伤,而双胞胎妹妹被人糟蹋到精神不正常。
身体的,心理的,那样多的痛,全都狠狠捶打于那单薄瘦削的肩膀上。
遍体鳞伤,无人可以体会那种从此以后,再无光芒的人生。
陆齐言杀了狄霍,也杀掉了过去的自己。
那个鲜活的,张扬,会笑会怒,热血又好玩的男孩子,从地狱里向死而生,脱去稚嫩,换上布满荆棘的骨头。
他喜欢鲜血的味道,他喜欢痛,他也喜欢黑暗。
叶禾不是不无辜的,至少有一半的责任,需要她的母亲——叶蔷来承担。
除了那些联手算计陆盛的股东、对陆氏虎视眈眈的对手,还有一个叶蔷。
没有错。
她才是那个他值得花时间和精力好好算账的人。
陆齐言坐稳执行总裁的位置,花了近四年的时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