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听话,打几顿就老实了,隔壁张麻子就是这样对他家儿媳妇的。”
老妇出来劝着,“别急着动手,和她讲讲道理,看看听不听得进去。”
“那就先关几天才说。”
叶禾被丢到了一间很破落的屋子里,生锈的铁锁发出沉闷的声音,“哗啦”几下,彻底隔绝了外面的世界。
四周都是残垣断壁,用的都是一些看不出材质的东西,钉钉补补,坑坑洼洼。薄弱的光线透过缝隙分外艰难地穿了进来,地上积了厚厚一层灰,呛进了喉咙里。
叶禾咳出了眼泪,浑身都是灰尘,枯枝烂叶,肮脏的泥巴,还有刚才村民们抓着她的手,用力拖着她进屋时留下的一圈圈深红色印记。
比糟糕更糟糕,比绝望还要绝望,叶禾的脸色趋近于枯槁苍白,没有半分血色。她甚至都不敢呼救,因为那些人似乎就在门外站着,窸窸窣窣地说着什么,而她的书包早就被他们收掉了,她什么都没有。
叶禾在角落里蜷缩了很久,然后才知道哭,眼泪混着泥巴脏了整张脸,极度恐惧的人是说不出什么话来的,就像她这样,就连哭都是因为潜意识里觉得害怕,是人的本能反应,再没有什么情况比现在更可悲了。
妇女进来给她送饭,看到这种场景,也见怪不怪,隔壁张麻子的儿媳妇,一开始也这样的。
她将饭端到她嘴边,还好心好意地去喂叶禾,可叶禾哭地很抵触,又往角落里缩了缩。
于是,她就将碗往旁边一放,很耐心地劝了起来。
这户人家姓赵,都是安安分分,老老实实的农民,生了两个儿子,大的是个傻子,小的前不久瘸了一条腿,他们老两口年纪大了,身体也不好,怕老大四十多了也讨不着老婆,于是就动了歪心思,去外头买一个回来,这个村里,很多人都是这样子干的。
有买有卖,他们家花了钱,哪里有什么错处?
赵家女人说着说着,还捏把鼻涕哭了起来,她对着叶禾凄凄惨惨,“你就当可怜可怜我们家,我们也是有苦衷的,不到万般无奈的地步不会做这种事。”
说完,她哭得更厉害了,“两万块是我们老王家半年的积蓄,买一个儿媳妇多不容易。”
叶禾死死地咬着唇,浑身都在发抖,她被骗了,她被卖了,她不该相信那些外表看上去很朴实的人.....
她想起黄叔和张四在开车之前的争吵,她又想起张四给了黄叔几百块钱....她紧紧地蜷缩成一团,不让这个女人碰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