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画面陡然一转,又是那夜陆齐言单手将她拎在四楼的阳台之外,任由她哭喊求饶,也是一副仿佛没有听见的模样,他依然轻描淡写地倒数着,三,二,一,将她逼到绝路。
他说,叶禾,我数到三就松手,好不好?
叶禾一个激灵,又开始发抖。
这些记忆她都想忘掉。
叶禾加快了速度,前面的路越来越难走,和来时的平坦截然不同,她有点害怕,又迟迟等不到天亮,仅凭着手电筒的光,她觉得自己好像走错了方向。
陡峭的山路,狰狞的岩石,越来越寂静,越来越阴冷,似乎总能听见、看见不明生物的动静,比如风咆哮起来很像野兽,错乱的树枝很像人枯槁的手臂。
最糟糕的情况是,叶禾不小心落了空,直接从半山腰掉了下去,山坡不高,她除了觉得很疼之外,不过就受了一点小伤,这是不幸中的万幸。
可叶禾不敢再往前走了,她抱着膝盖,疼得眼泪眼泪一直往下落,现在哭也没什么用,哭了一会儿,她擦干,静静地等着天亮。
大概到了四点多钟,太阳隐隐约约的升了起来,乌黑一片渐渐变成了朦胧的蓝色,叶禾知道过会儿肯定会有很多人打她的电话,索性拔出电话卡,扔在地上。
这下好了,所有的后路都堵死,她必须要离开,不然后果不堪设想。
叶禾从天蒙蒙亮的时候,一直走到大中午艳阳高照,又从艳阳高照走到了太阳缓缓西降。
她不知道学院那边到底是什么动静,丢了一个学生,估计乱成了一团,也不知道陆齐言是不是会很生气。
这些她都不管了,她只知道自己再走不出去,可就真危险了。
手机的信号彻底阻断,也快没电了,导航根本就没有用。她只凭着全然白痴的方向感,乱走一通,越走,便觉得越不对劲。
好在,希望几乎快灰败的时候,叶禾见到了一个人!
那一瞬间,她几乎快要哭了出来,精力仿佛有往回升了几厘米,她不顾膝盖的疼痛,朝着那个人的方向小跑着。
那人约莫四十多岁的年纪,穿着简朴老实,他的口音有些别扭,应当是本地人,后来叶禾才零零碎碎地听明白,他是附近一村落的农民。
叶禾双手合十,态度诚恳地祈求着,“叔叔,您能带我出这座山吗?”
她原是想问个方向,可自己太笨了,哪怕问出了方向说不定还是会走错,索性只能厚着脸皮让人带路了。
来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