顿时一空。喊他名字的中年男人熟练地取走馒头,给他一个咧嘴笑容。
傻姑娘哇哇大哭躲到他身后,吴沂摸了摸自己的脸,把自己嘴边的笑容扯到最温柔的程度。
可那丫头始终不敢出来。
宁执对傻丫头的反应并不太在意。他身前一只有力的大手自半空伸出,灵巧的五指紧扣住包馒头的粗布。
与之对峙的是一双不输气势而又年岁较长的厚茧老手,手的主人面上笑容狡黠。夺人所爱之事,吴沂从十几岁干到五十几岁。纵然两鬓斑白,让出近在咫尺的美味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。
沉默,沉默是被秋风吹冷的大白馒头。
气势弱的自然是昨夜没吃饱的宁执。“您老人家,竟然舍得来栖霞呀~”
先开口的那一方声音里透出十足的饥饿。吴沂松开手之后的笑容,就恰似春风一般拂过宁执的脸庞。宁执感动地抛却所有郁闷为自己掏出一个馒头决定庆祝。
心有灵犀的是,吴沂也掏走了一个馒头。
剩下的全给风一样冲过的傻姑娘刮走。
傻姑娘不傻,真的。
吴沂将大馒头吃干抹净之后,满足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。其实早上他是吃过的,所以并不觉得饿。
他随宁执一起蹲到墙角,“哎呀,大侄子,怎么这么想不开要来底层体验生活?你看这天都冷了,还不快点回去找个婢女暖暖床。”
“吴哥,喊错了。”
“嗯?有么?”吴沂抠了抠鼻孔,“我儿子都那么大人了,你喊声叔也不差吧?”
宁执扯了扯嘴角,白了他一眼。想起这十几年来,哪次吴沂来栖霞不是给他们找一堆事?这人现在还在跟他扯皮。
“够了,说正事。”他便不去计较那一个馒头的事情。
寒风中,吴沂搓起手掌瑟缩成一团。那沧桑的声音缓缓说道:“城北那边的菊花开的不错呀,叔看见有个男人正在糟蹋这些花,特意过来告诉你一……”
宁执腾地站起身,“你说什么!什么人这么狗?太可恶了。”
“你快过去,他还在那搞破坏。”他眨了眨眼睛,似笑非笑。
宁执正欲往前冲,善解人意的吴沂拽住他,把腰间的菜刀解下递给了他。宁执口上喊着“罪不至死”,吴沂却连声道“刚磨好的”。
盛情难却之下,宁执推脱不了只好挥起亮闪闪的菜刀冲上了街,直奔城北山坡的野菊花丛。
“年轻人做事就是雷厉风行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