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的关系。”于是,又冷着一张脸钻进偏屋歇下。
老神棍一听他的话就觉得不对劲,重重叩了下桌子,“吴沂,你又在玩什么花样?”把正在吃茶的吴沂吓得一愣一愣的。
“我又没认他……”
“你咋不认呢?”老神棍尽量压低嗓音,心头升起的一股火把他气的声音都开始颤抖,“这娃,当年我看出他的遇难之兆,一直不敢跟你说。果然,你们吴家就把洛蕙他们娘俩赶出去了!”
“这事,唉,我……你小点声。”吴沂越发觉得心虚,又猛吞下一口,舔着嘴唇跟他要酒。
老神棍一脸玉不成器地从桌底提上一壶酒,继续念叨起吴沂:“前几年我才偶然算出关于他的一段机缘:多逢大灾大难,化吉仍需一得一失!你能重新找到他,还是老天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啊!”
“所以就更不能认!”浊酒入愁肠,昔日侠肝义胆的英雄也被岁月催老。
“这娃吃了不少苦……”
“看得出。”吴沂回想起洛乾吃白米饭时竟然欣喜的差点忘记夹菜,“我一直在外头忙着,也没想到自己家里会产生这样的变故。只能庆幸他们母子俩在惨祸之前就离开了吴府。多年颠沛流离的苦头,全是因为我造下的罪孽。这时,我更不能认。你也说过,他的人生苦尽才能甘来。梅花香自苦寒来,古人诚不欺我。看他,是不是能经受严寒的那种!”
谁能想到,如今常常酒醉街头的老男人曾经是泉州百年望族的大少爷?谁又能想到,百年望族竟会在一夕之间惨遭灭门。
“那他知道么?”
吴沂笑了笑,“这孩子又不傻……”
却又彼此保持默契,从不说出口。
此时,屋外黑暗的世界里也许正在悄悄酝酿什么。草木纷纷摇落,寒意愈渐深刻。吵闹的花,喧嚣的虫,见识了规律的冷酷后一齐住嘴。
全都寂静下来,给早起的人们一片浓白的霜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