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起什么一般,看向褚章,问,“我来还是你来?”
褚章愣了一下“都可以。”
“那我自己来罢,”慕长欢说着,拿起匕首,轻轻一划,下一刻,她雪白的手腕间就出现了一道伤口,殷红的血线滴滴答答地落进玉盏里。
很快就接满了一杯,慕长欢从始至终眉头都没有皱一下。
“够了吗?”眼看着玉盏就要满,她抬起头,淡淡地问了一句。
褚章忙道,“够了够了,”说着,又给青桐使了个眼色,道,“快帮王妃止血。”
青桐听到褚章的吩咐,赶忙拿起托盘里的纱布,帮慕长欢包扎起伤口。
“那属下就先退下了,”褚章取完血,还忙着送去蘅芜苑,并不敢多留。
慕长欢点了点头,目送他离开。
“小姐,奴婢扶您回寝房歇着吧,”青桐扶住脸色微微发白的主子,担心地说道。
慕长欢短短一个月就被取了两盏血,眼下确实有些头晕,她点了点头,道,“也好。”
两人就这样离开书房,回了寝房。
萧赫是在晚膳前后回来的,他看到慕长欢裹着白纱的手腕时,脸上浮起一抹难言的愧色。
慕长欢将他脸上的表情看得分明,在心里轻轻哂笑了一声,外人都说皇叔北静王如何驱除鞑虏,倨傲凶残,原来他动了心后,也会优柔寡断,也有力不从心的时候。
以前,她还当他无坚不摧呢。
当晚,两人同床共枕,萧赫没有提什么非分的要求,也没再逼着慕长欢。
两人相拥而眠,十分和谐。
慕长欢不知道的是,在她睡熟后,萧赫又起了身,他轻轻拆开她手腕上已经结痂的白纱,从多宝阁上取出一瓶白玉玲珑膏,一点一点,轻柔地抹在她的伤口上,又换了条白纱替她缠上。
做完这一切,他用青色的鲛人纱遮住乳白色的夜明珠光晕,又轻轻她额头上印下一吻,才抱着她沉沉地睡去。
次日醒来时,慕长欢手腕上的伤已经一点都不疼了,伤口处甚至已经变得粉嫩。
她没有多想,毕竟她的恢复能力一向极好。
只除了背上那些在毒王山时留下的鞭伤。那是那个中年男人用他亲自制作的鞭子,亲自抽的,终其一生都无法消去痕迹。
萧赫并不知慕长欢想到了毒王山的事,他见她眉头低皱,还以为她伤口不舒服,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,疼惜又愧疚道,“以后,本王尽量不取你的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