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品声福至心灵,脑筋一转便猜出来了。
她伸手摸了摸,惊喜地说:
“这边!我记得这块斜伸的砖头!刚才我伸手,它还顶了我的胳膊肘。”
“是吗?”情急之下,白思孟不暇多问,伸手就是凌厉地一抓。
这一抓劲力凝聚,强劲如铲,逼紧的混凝土筒壁上,立刻出现一道半尺深的竖沟,其边缘还在颤颤地蠕动流散。
时不我待!白思孟左手随上,唿喇!又抓下一大条。
连伸连抓,落泥乱坠,散落脚下,前面已经出现一个浅洞。而头顶,那井口一样的空洞却已封闭。
天光收敛,地洞里一片漆黑。
更糟的是,随着泥土下压,空间迅速缩小,空气内外受压,开始向上和向四周,如气泡一样咝咝作响地逃逸。
很快他们就有了一种透不过气的感觉。
这是黑暗与狭窄共同的压迫造成的错觉。
激烈的运动中,兴奋过度,白思孟不知不觉,感到头脑开始昏晕,四面的黑暗中这里那里,越来越多地闪烁起星光般的细碎火花。
这是由于缺氧吗?
他们已经向前掘进了一米。但周围那粘稠而又沉重的混凝土挖也挖不完,似乎还越来越多,越来越向身体逼近,挤压得他们几乎不能动弹。
每一抓,都要付出更大的努力了。
星光越来越密,最后形成一片飞舞的光影。
渐渐的,那光影的彩浪把他们团团包围住。除了雾气一样的它,好像什么都不存在了。白思孟头昏脑胀,依稀有了股凌空御虚的感觉。飘飘摇摇,不知所之。
我们溶化了吗?他虽然头脑晕眩,却还存有一线之明,抱着朱品声的手微一使劲,感觉出她那结实的肉体仍然富有弹性,用鼻子嗅一嗅,仍然能闻到她刚洗过头的发际的馨香。
这不是在做梦,我们还活着!
可是身体却是虚飘飘的一点都不得劲。人明明还有质量,脚底下却没有一毫支撑力能让人站住。
明明身体已经倾斜,却悠悠荡荡着坚持不倒。
难道到了失重空间?可是是谁给了我们第一宇宙速度了?
我们始终就在院子里,没移动过呀?
就在他满脑子星光灿烂,对一切都不明所以的时候,面前嘶地一声响,浮荡的光影似乎被一阵强风吹开,中间露出了一个口子。
一只大手猛伸过来,毫不客气地揪住他的领口,嗨地一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