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思孟唇干舌燥、无话可说,再次求援地把脸转向万时明。
在白思孟来见关监之前,万时明先已挨过一顿狠剋,估计关监不会再重复教训,此时见白思孟已自我辩解得太多,形同不服,这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,便小心地介入帮腔说:
“不瞒关监,尚方宝剑这事儿还真不是闹着玩的!老皇帝心特别黑,想起来气愤难平,斩了他,多半还要连累我们,那就一锅端了。
“如今北面西方都是敌对区域,再让朝廷一通缉,连西海三郡都成敌国,我们可真要步步荆棘了!事态太过严重,就先让白思孟缓一缓行不行?”
“怎么缓?”沈关监虎着脸。
万时明用胳膊肘推推白思孟,让他自己讲。
白思孟小心地看关监一眼,说:
“能不能这样——现在卡拉汉海军就顶在我们的家门口——能不能让我们先打发掉他们,把那一万陆军接回来,再……”
“你是说还让你们去打仗?”关监声音陡然升高,凌厉逼人。
“是啊,蜂虿入怀,解衣去赶。已经弄出麻烦了,想补救只能这样,还有什么别的办法?”
“那就又要去大开杀戒了!”关监面如寒霜,极其不赞成,“卡拉汉、新夏都不是你们的家国,要你们操什么冤枉心!大青铜归属何人更不与你们相干!这一切全是另一个世界的游戏,凭什么要你们性命相搏,把时间都耗费在这里!
“飞船任务,这是我们祖宗世界生死攸关的头等大事,正在逼近的核末日全要靠你们的努力去挽回!七十亿人的生存寄托在你们身上。你们有什么权利为一些毫无关系的人和毫无关系的事去冒险,甚至不惜冒杀身的危险?
“现在三公岭已经没有别的人可用,你们的生命凋谢之时,就是核毁灭的肇始之日。我现在都已经这么说了,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来了,难道你们还要这么继续糊涂下去吗?”
他的语气越来越严厉,最后几乎是暴怒地吼出来的。
这一番话,字字痛切,不啻当头棒喝,年轻人们经这般敲打,不由清醒实际了许多。
研究会果真不是个闹着玩的地方!它可不是什么严父慈母!现在已是枪口在后面顶着要你往上冲,你还敢说我不想去就不去吗?
“三公岭无人可用了!难道……难道……”白思孟万般无奈,却仍然不敢相信地问,“难道派过来那么多批,现在真的只剩我们四个人了吗?啊——不!六个人!”
“四个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