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管钱够不够,就先翻出自家的口袋给人看,然后就非买不可的?
“若是你口袋里只有一个小钱,对方也只有一块豆腐,倒也罢了。倘若对方牵的是头牛,也任你扔下一个小钱就牵走么?”
被他这般笑一笑,呲一呲,姚司官没话说了,心里却不服,心想:
来之前大家都很明白,明明是皇上而不是户部非要米家交出产业不可,户部又只有这几两闲银子,不这样做又怎么做?
既然是上头笃定要办的事情,还要求快办快了,那咱们具体办事的就得快刀斩乱麻,哪容得这般推诿延宕?
刘老尚书也太迂腐了。这就叫肩负皇命却还没有把圣意吃透!
看来,他既有意偏袒,自个儿回去就得写封信回复部里和众阁老们,让他们再向老头儿解释解释圣意,催他向四都督施压。
写信之前他还想问问费公公的意见。但跑去一看,却是不得其便——这费公公老和刘尚书呆在一起,样子还很恭顺,似乎真的是个侍候角色,这就没指望了。
于是他就回来,关了房门自己草拟信稿,边写边忿忿不平。
写完封缄好,他放在桌子上,自己出门叫信差。
不料甫一离房,便有一只乌鸦从窗外飞进来,停在桌面上看了一会儿,伸嘴一叼,便把信衔在嘴里,展翅飞走,送到该送的地方去了。
姚司官回房也只是指顾间事,却发现信已不见,当下不由大惊复又大怒,心想原来自己已经被人监视了,手边的东西竟也一眨眼就给弄没了,这些丘八也太可恶了!
但他们是怎么弄走的?自己临走时为求谨慎,还在房门上挂了锁,难道他们是用备用钥匙开门进来的?倒要瞅瞅是哪个家伙这么大胆!
想一想,他提笔就在纸上抄了一首诗。想着这不是什么秘密,别人未必当回事儿,就把诗句颠倒起来,又抹去几字添上几字,再这里那里空上几格,弄得就像个简短的暗语信件,然后丢在桌上,自己出门走开。
他一直走到这排房门的尽头,在拐角处躲着,只露出半边脸监视。但等了好久,自己那门口并无一人经过。
后面有人过来了,他不便再这样藏头露尾,便挺直腰杆走了回去。
谁知一进门,桌上又是空空的,那张诱饵纸张也已不翼而飞。
他头皮一炸,不由张口结舌。自己的目光没一秒离开紧闭的房门,怎么还是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窜了个来回?难道贼是从窗户进来的?
他赶紧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