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他这么说,看来已经真正折服,是要认真办交代了。刘尚书一笑,和蔼地说:
“银子自然会有,却也不会太多。北征还没了事呢。官衔倒不是虚的,也不会滥给,至多开出三个罢了。实开实授,都是有地方的现任官。至于是郡是县,却还要等到核产之后再说。”
白思孟笑道:“这也挺好算的——本朝定制:一任官是三年;‘三年清知府,十万雪花银’,是不是就按这个调调儿来推算?”
刘尚书是志诚君子,也不管他是不是随口说笑话,听了不悦,当下便板板脸,正容道:
“怎能这样说?愚民不知可以胡说,尔等身为大员,怎也随声附和?知府一年俸禄才有多少?三年哪里来的十万两?连王公也没有这么多!朝廷煌煌官诰,更不会往那些流言蜚语上面比靠!
“俗话说:学成文武艺,货与帝王家。怎个货法?薪俸那都是死的,想多也多不来,至多只能讲,得能为官一任,那就是祖上阴德、君王倚重、百姓爱戴、自己才能,四者俱全,这才脱颖而出,挣了个光宗耀祖。得能光宗耀祖,那也就值的大了!”
“是啊。”白思孟不在乎地笑着,“民多官少,于芸芸众生里,能挣出个把县官、郡守,也就好算是祖坟冒烟了。不过米家两个兄弟,都还年轻,不是做官的料,我看还是多算钱的好。就要光宗耀祖也不必忙在此一时。”
“哦,那也好!不愿做现任,留以待选也成!”刘尚书连忙接过话茬说,“吏部还巴不得呢!实在年纪小,就留个五年十年好了。等到时候想做了,就算他一个特旨候选,送到吏部排在头一二名,有缺尽先补用,行吗?”
居然就坡下驴,立马就打算现金改期票了,真叫人啼笑皆非,无言以对。
眼看话不投机,说到这里,已经是口干舌燥,刘尚书便站起身来,拍拍腿、揉揉腰说:
“走了这一路,老夫也乏了。想来赐饭还早,就到你们府后歇歇吧。”
四人无话,一起站起陪着他走。刚转入屏风,却见费公公竹竿似的笔直站在那里,一见他们便躬身说:
“因见大人正议着事,不敢打扰。既然刘大人要歇一歇,老汉已经看着贵府管家们收拾好了,大人便请随我去吧!”
四人心想:你嘴好乖!什么怕打扰?只怕是从头至尾都被你听了个够!我说怎么刘大人自始至终都在打官腔呢,原来是怕你老小子回去不放人屁!
宫中派来密探,随行监视,看来连对刘大人也不能放心,对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