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离开皇宫,刘子峦就连连揩汗叹气,激动地说:
“我的天,可把老夫吓死了!谁个敢跟皇上那样说话?数遍新夏国,也只有朱大小姐朱大爷你了!”
朱品声笑道:“刘大人你不知道,皇上这是要考察我们,就跟要犯人们当堂对质一样。
“我们四个人,不管怎么说,来新夏国还是立了些微功的。那大炮的事,明明外国绿眼鬼子已经有了,不是我们编的,我们照做出来,难道会是替外国造的?会是拿来打皇宫的?怎么会有问题了?
“现成的炮我们还送给了李琨呢!这么不信任我们,硬叫我们跟关在兽笼里的野人对质,我还乖乖地去,那不成猪羊了吗?这种窝囊事儿,别说皇上好说我不去,就是皇上不好说,拿刀架在脖子根,我也不能去!”
“烈性!烈性!”刘子峦唏嘘地说,也不知是称赞还是责备。又说,“幸亏我下去看时,那两人正在用家乡话唧唧哝哝,一句儿听不懂。要是他们当时也学说官话,我回来若不照实奏上,那就是欺君了!而要是奏上,却又贻累了二位。
“此事原是老夫做得差了,贸然请命,献了殷勤。但当时皇上那般不快,不去看看也真搪塞不过去!好,好!最后总算是天从人愿、涉险过关了!今儿一定要喝酒!喝酒!老夫这就去后堂,叫老妻备酒去!”
他起身进去,白思孟笑道:
“朱姐,今天真有你的!顶得好也说得好!不然,麻烦多了去了。不过当时我心里,说老实话,真是足足捏出了一把汗哪!”
朱品声笑笑道:
“谁又不是呢?我心里还不是紧张得要命!谁知道他老人家会突然来这么一手——君前对质、现场考察!亏他做得出来!不过你也看到了的,只要他不硬找我麻烦,最后我还是跟他服了一点软,多少也让他顺了一点气儿。”
“不错!不错!”白思孟笑着点头,“你做得有理有节!不过当时我心里还是吓得直打鼓,心想:你不是一般人。你对皇帝使这种态度,他不会、也不能怎么奈何你,但他难道不会把气撒到别人身上吗?
“当时那场合,这个‘别人’,就是当场看到他的窘态的区区在下我,再加上个懵懵懂懂的刘子峦。可人家老刘好机灵吧,马上就用行动表明了划清界限。而我呢?我不自动要求跟去,马上就成了他的眼中钉。
“可真要跟去的话,虽然能替你缓和一下气氛,却又把麻烦惹上身了,这更不成!所以,真是进退两难!”
朱品声笑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