排船上的铁匠打造斗鸡用的金属“钩距”。
这是种残忍的设计,却沿用已久,也不必上溯到春秋战国,至少一千年前盛唐时期人们就这么做了。有李白诗为证:“君不见狸膏金距学斗鸡,坐令鼻息吹虹霓”。
其初衷不过是投机取巧,暗助己方的鸡只取胜,但当然一回暗,二回明,很快就被对方看穿。
看穿了本来不好再用。但后来赌徒们发现,这钩距虽小,却能格外增加斗赛的血腥性,增加看点,于是反而故意让原来裸斗的鸡只披挂上场,让它们迅速暴起,打个毛飞血溅你死我活,这样决胜负就快多了。
比赛加快,场次就多,赌注大增,老板和强者都发财,于是本来用来暗箭伤人的钩距,慢慢就变成了斗鸡圈的标配。
营中人多有看过斗鸡的,一说就懂。
钩距之外,还有增添。既然目标是打赢,便索性在乌鸦嘴上也给它加载一双锐利的短尖钉。要求是不得妨碍张嘴,却又必须尽量装配
牢靠,不能一啄就掉。
船上的铁匠很能干,拉响风箱,挑好碎铁,立刻乒乒乓乓地干起来。造好钩距和利喙后,就把它转交给皮匠,让他配带子。
皮匠也聪明,钩距还罢了,见那尖喙不好固定,就干脆比照着乌鸦头做了个细软的皮套,把它的整个头部都保护起来,只露出眼睛和耳朵。
那一副尖嘴牢牢嵌在上下喙上,比锥子一点都不差,又尖又亮。朝前伸出随便一试,疼得伙房里的小猪和黄狗都嗷嗷叫。
“就是碰上老鹰也能周旋一下了!”朱品声满意地说,“可惜你还不够大,不然,把白思孟的手枪也给你配上,就真是个飞将军了!”
乌鸦见主人真的把自己武装到了牙齿,说不出的心花怒放,立刻飞上高天,去找宿敌讨还公道。
不到一刻钟它就飞回船头,拍打着翅膀,边飞边高兴地大叫:
“打下来了!打下来了!一共三只!都掉进水里打滚了!好它个鬼贼鸥,一开始还以为我变了个新种了,都飞过来看。
“我管它们谁是谁!来了正好!就左一啄,就刺穿了一只的翅膀;右一啄,又让另一只的屁股中枪。还有一只想跑,我追上去,哗喇一抓,嗤地一声,那背上顿时就拉开一个大口子!扑拉拉,全掉下去了。
“我再飞起来一看,咦,连黑黑的军舰鸟、个儿大的信天翁都退避三舍,就好像哪儿又飞来一只大海雕。我小奇君现在呀,都成鸟王了!”
“是吗?都小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