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船行说是等回音,一坐就是半个时辰。
等管可风亲身来到,他笑道:“也不知有没有福份搭你的船了。一早便有成指挥使来客栈,谈了件钦案。无奈,只得暂时不走,有累老板了!”
管可风连称没事儿。却又惶惑,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。
白思孟说:“这个,还在商量。顶多三天吧!也许明天就走也说不定!你不妨去问问朱医正,但不要说是我叫你问的。”
管可风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,却又不敢不照做,便惴惴不安地走到对面旅馆去,找到三位还在房间的爵爷,把话问了。
朱品声极敏感,一见他便知道是白思孟通知他来的,便问白思孟是怎么说的。
管可风老老实实地说:“白爷说最多等三天就知道了,明天走也说不定。”
朱品声一听便明白:这小狗头一推六二五,把难题搡到我这儿了!而且明显是表示:解铃还须系铃人,要我自己转这个弯!这狗头!
“不走了!”她也负气了,硬梆梆地说,“你自便吧!再要走我自己找船!”
管可风一惊,问:“不走了?”
“不走了!”朱品志斩钉截铁地重复,“再要走的话,我自己找船!”
这就等于收回了前议,虽然还留下了个尾巴。
一天大事轻轻收束,不过影响已经造成,当事人之间有了小小的梁子,以后的合作注定不会太一帆风顺了。
中午饭后。再怎么心情不好,摆在眼前的事情也还得办,他们便坐在外面房间讨论应对之策。
小蒋不像平时那样在桌前军人似的正襟危坐,而是歪倒在床上;对女士来说,这颇不礼貌。
但是朱品声却不当回事,拿个小板凳坐在窗前用钩针钩花边。
白思孟倒想正襟危坐,却怕看见桌子后面万时明那一脸的旧社会表情,便也坐上床,背靠墙壁,两腿伸直,两臂交叉。
于是四个人都坐得很开,这不像是开会,倒像是打台球了。
但会还没开始,白思孟便蹦起来,把自己的那床大被子抱到门前,往挂门帘的两个钉子上一挂一绑,做成了隔音帘。这样一来,外面的人就听不到他们因坐得散必然要抬高的说话声音了。
他的精细无人不知,今天看去仍然出众,万时明的心情便愈发不好受了。
“怎么办?”他开口说,“北边暂时不去,这西边怎么开打?眼下他们最少有十五条装了火炮的船,总计大概有三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