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大小灵芝那边,现今人还不多,只纠集了不到一百人。
“且那里又多是农户,喜欢安居乐业,不大肯与官府作对。若是来不及呼应,便该叫老猴子、陈骑墙他们过去,多予几个钱,或者准许他们大烧大杀,叫他们把官军缠住,等东边事定,再徐图西进,收复大小灵芝。”
张国丈皱眉想了想,说:
“老仓、新廒两地若可拿下,东部即全在我手。西边大小灵芝那里恐惧隔绝,假以时日,必然降顺,大事就笃定了。
“只是大小灵芝素称富庶,若纵令老猴子他们烧杀蹂躏,将来善后可是不易!还是不要他们去吧!他们若已经跃跃欲试,宁可赔上几个钱,也要按住他们!
“总之,将来大青铜全是我一国之民,增殖本就不易,尤须善加体恤。如此,海内外听说那里安定,也才更能听信我等的招徕。”
“然而听说铜坞这边官府觉察异样,已通告岛西派兵东来增援,不打一打,烧一烧,吓得他不敢动,恐怕铜坞起事不易。”老樊头忧虑说。“那边厢还是最怕海盗滋扰。”
“那就叫陈奇墙等打他的兵船!”
“打兵船?”樊老头吓了一跳。“这……老猴子他们怕是不敢……”
“也不是真打——”老国丈解释,“那里的兵队上船开拔时,老猴子他们便假作要在附近登岸,却故意弄得官兵知道。官兵要救根本,必然舍舟就岸。如此他来就走,他走再来,不就拖住了?”
“然则为何要如许费事?”
见樊老头还有些糊里糊涂不太明白,张国丈不得不说得更清楚些,道:
“老兄须知:春秋无义战,只认拳脚刀枪。如今天下纷争,也只能以力服人。这是一定的。但要自成一国的话,就得有人。没有百万子民,谈何足食足兵?如今全大青铜东西两造只有二十八万人,加上桃浦、东陂也不到七十万,若想三方并立,还差得远呢!
“所以起事之初,便要善待小民,尽量叫他们知感不怕。徜都杀怕了、烧走了,将来粮饷兵员由何而出?岂不是为渊驱鱼了么?
“不瞒你说,就是善加抚循,人也还是不够。老夫早已另行派遣多路招工之人,趁内地战乱,大肆招徕,要人西来做工安居。更曾趁在位时一再下旨,令地方官协助,不许留难,所以这移民才源源不断。若都等他自来,那要到什么时候呢?”
原来是这样一盘大棋!樊老头终于听明白了——连带着窗外的白思孟也搞明白了:怪不得内地那边招工的那么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