忙了一大气,什么都没搜着,这家伙大失所望,下车后狠狠啐了一口,说:
“晦气!这么一辆大货车,连根钱毛也寻不出!真是个猪尿泡!看着大,没分量!”
“坐车的是什么人?”五天罡之一的虬髯壮汉闻声走了过来,仔细察看三个年轻人的脸,“不带货,坐这么大一辆车做什么?”
万时明挤出一副笑容说:“上下!我兄弟是进京来观瞻的,不曾带货。”
虬髯壮汉怀疑地瞅瞅他,要是在那边的现代,此时就要命令他掏身份证了,可是这边这时还没有,只能要他伸出手来看看。
万时明不解,但还是坦然伸出两手让他看。
他的手白皙细嫩,虬髯客看过,知道他不是干粗活的人,态度便缓和了,但对两个少年却盘查更严,叫他们把身上的东西都拿出来,兜也要掏给他看。
这就是吹毛求疵了。两个少年抵触地不掏,他就瞪起眼来。
朱品声在车顶,谁也看不到她,这时见下面弄僵,怕被那家伙恃强硬来,搜出银票,心生一计,一俯身抓过车夫留下的鞭子,摇一摇,凌空甩了一鞭。
她的手劲久经锻炼,已颇为了得,甩鞭的动作也相当娴熟,一声爆脆的鞭响,好似凌空炸开了一个小炮仗,啪地一下,惊得虬髯壮汉一愣。
他举头四望,想看看是谁如此大胆,还没让走就肆意甩鞭,这不是发泄不满,鼓动抗税吗?
看了半圈,啥事没有,他便又转过脸来。
他不离开,事情就没完,朱品声岂能容许他再纠缠两个少年?
特别是白思孟,银票之外,怀中还贴身收藏着那本活页夹,外表虽然普通,翻开看看却会叫人好奇之至——那都画的是什么呀?
只要被他强行拿走,或是撕下一张,都会给他们带来莫大的麻烦。
看他不依不饶,朱品声牙一咬,右手抬起半尺,第二鞭便照准他的脸颊猛抽下来。
刷拉!细细的鞭稍一下子就在虬髯壮汉的脸上抽出一条斜斜的血印。
虬髯壮汉出其不意,被打得火辣辣的,手一捂腮,眼前金花乱冒,顿时懵了。
朱品声一鞭抽过,顺手又拿鞭柄一戳,正磕在他的前额。这刘三针头一仰,树干掰折了一样,噗通一声跌倒在地。
见他忽然仰面倒下,周围的人都慌了。一个税官瞥见忙喊:
“总爷怎的了?谁个抽了总爷一鞭子?好大的狗胆,命都不要了!来人哪,都快快拿下!”